“你可终于出来了。我手都痛了。”这样好听的声音,除了浮生,还会有谁。
迦兰闪身出门,靠在门板上,抬手卷了浮生湿漉漉的长发,“你怎么来了。”
“你也真是,没事招惹韩季相干嘛,以前苦头吃得还不够多么?”浮生搂着迦兰的腰,低声细语,如同吃醋的情人。
刚洗完澡,他身上的水汽带着香味钻进迦兰的鼻子里,“你拿什么洗的,怎么香。”
“唉,没洗干净呢。”浮生轻叹,搂紧了迦兰,“有点冷。”
三月里只穿单衣跑出来,不冷才怪。迦兰脱了外衣裹住他,浮生也毫不客气抱紧迦兰,脸也往她的脖子里钻,“那位在里面?安乐王女快要找过来了。”
“你知道的,做挡箭牌是我不多的用处之一。”迦兰笑起来,把他滴水的长发撩起来,不小心碰到他的肩,浮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我的伤药也不是用不光的呀。”迦兰再碰他,动作轻了很多。
嗯。浮生含糊答应,手上用力,迦兰都快喘不过气了。
不一会,有人提着灯过来。迦兰看清,来人正是安乐王女,身边跟着的,是浮生的姐姐。
安乐王女见到她,停了下来,笑容轻佻,一脸了然地看着她抱着浮生,转而对她身边的女子道,“早知道她喜欢,我也不敢要了他。”
浮生没有动静,迦兰却一下子抱紧了他。
“走吧。我今天也累了。”安乐王女转身,别有深意地看了迦兰一眼。
迦兰瞪了回去。
打开门,迦兰拉着浮生进了院子。
韩季相讷讷站着,被迦兰狠的眼神扫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何舞也知道,一般这个时候的迦兰是决不能惹的。
浮生进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笑容,见到何舞还点头打了招呼,看见韩季相,更是笑得欢畅。
迦兰什么话都没说,推了浮生一把,进屋关上了房门。
“脱衣服。”迦兰语气不善。
浮生不笑了,听话地坐在床上,把单薄的里衣脱下。房间里并不算太暖和,浮生冻得微微有些颤抖。
迦兰三两下把外衣脱了,洗了手,从柜子里取了药,居高临下命令,“躺下。”
浮生顺从地趴在迦兰的床上,等迦兰坐下,浮生把手搭在迦兰的腿上,拍了两下,“轻点。”
“少废话。”迦兰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卷了袖子,一点点替他上药。
这药虽好,却并不止痛。浮生疼了,咿咿呀呀,哼得抑扬顿挫,迦兰几乎都以为他是故意的,只是自己的裙子在他手里已经不成样子了。
“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迦兰压了怒气,温柔出声,下手快速熟练。
被水泡过的伤痕看上去有些吓人,迦兰一直等伤口吸了药粉,变干了,才拿干净的软布压上去。迦兰的手拂过他的皮肤,浮生没有躲开,他的身子早已在空气中冷下来,并且他也喜欢迦兰身上的温度。
“好了,我给你找件衣服。”迦兰说完,深深吐了口气,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
浮生慢慢爬起来,呼出一口气,让迦兰服侍着穿衣。碰了碰迦兰的脸颊,还来不及说什么,迦兰就退开了,大力推了门,乒乓作响。
出了房门,迦兰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韩季相还在院子里,站定下来,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韩季相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出了告辞的话语。
迦兰一脸漠然,本没有挽留的意思,点点头,冲进了厨房。
“这,这是怎么了……”关了大门,何舞犹犹豫豫地跑来询问。
迦兰不回答,点着小火,煮着姜汤,面上全是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