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隽有点认床,昨晚没怎么睡但却很精神,今天早早起床去小区溜弯,再到附近超市采购了新鲜的蔬菜,回来先给徐耘安的宝贝花草除草或浇水,喂了锅巴后又一边到网上搜食谱一边看熟睡中的徐耘安,倍感自己终于晋升为这个家的主人,内心的小人儿荡漾得不要不要的。
徐耘安冲了个凉出来,抱起在厕所门口蹲着的锅巴,就看见他摘了眼镜在厨房忙活,锅里咕噜噜地腾出热气,有食物的香气飘来。
在徐耘安印象中霍长隽是个不事生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艺术家,连碗白粥也要到楼下买,可现在却在捣腾着各种荤素菜式,刀工瞧着比他还好,更不用提翻炒煎炸什么的。
他有点晃神,自己在小本子里写的居然实现了,如果他还在做梦,这梦也太好看太真实了吧。
“你在小本本里写过,希望有天能吃上我做的菜,我都记着呢,”霍长隽给一碟糖酥里脊撒上葱花,用筷子夹了一块吹了吹,送到徐耘安唇边,“来,尝尝看。”
徐耘安机械地张嘴吃了,看霍长隽自卖自夸:“好吃吗?我跟二婶学的,她说我这个徒弟做的比师父还好。”
没等他回答,霍长隽赶忙上前掀开盖,搅匀那一锅番茄牛腩。
阳光洒了一屋,映得那一低头最是温柔,徐耘安心也被他搅拌成一汪开水。
他放锅巴落地,走近了霍长隽,说:“咱们好像一直没有很坦诚地说过话,不是我瞒你,就是你瞒我,也因此错过了很多年。”
霍长隽停下手中动作,将徐耘安拉到自己怀里虚虚圈住:“好像的确是这样,那你有什么想说想问的?无论什么我都听你,回答你。”
徐耘安把手搁在霍长隽的心脏位置,犹豫地问:“真的什么都可以问,什么都可以说?”
“真的,”霍长隽重重点头,“安安,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用掩饰,什么都不必担心。”
那温和深情的眼神极大地鼓励了徐耘安,他深深呼吸,问道:“六年前我爸发现了我们俩的事,如果我没有逃走,而是希望你带我离开那个家,你愿意吗?”
“愿意,我本就打算从a城回来之后,有了稳定的工作,就跟你一起同居开始新的生活。我会好好疼你珍惜你,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家。”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偷偷跟踪我画我的时候,也许是你大言不惭说‘我养你’的时候,你替我打鼓佬的时候,你在医院安慰我给我吃糖的时候,你给我煮番茄鸡蛋面的时候,又或者是你很多时候很大胆说喜欢我的时候……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你,离不开你了,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是我喜欢上你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