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也逐渐迷上了好马和马球,他对马,马鞍,乃至马鞭都有甚是苛刻的要求。他每收一匹好马,都要自己在纸上涂涂画画描幕鞭柄的纹理图式,再命宫人打出模具让他看,若满意再选上好的玉石打磨研制。但他最常骑也最爱的一匹,仍是第一次骑马时望见的那匹追月。
这日申时,谢临和沈均从马球场回来。沈均今日骑了一匹西域小马,是他从一个马球高手那里花重金买的。小马轻巧机灵,在马球场上身经百战,沈均如鱼得水,在马球场上崭露头角。谢临对马儿垂涎不已,便想占为己有。沈均却不愿意。谢临好话说尽,沈均仍不松口。到了坊巷,人车渐密。两人便在街口停下,牵马步行。
正是盛夏,炎炎烈日当空,脚下的青石板也被晒到微灼,蝉也在燥热的鸣叫高歌,路旁的屋檐上栖息着许多小燕雀。在酷暑而悠长的夏日里,人们都出来纳凉,摊贩们手里拿着蒲扇,犹在叫卖。蝴蝶展翅停在花枝上,蝶衣飘忽。偶然有穿着轻纱的女子手拿白团扇走过,路边乘凉的人们便止不住拿眼睛觑看。
谢临走在人群里,还在和沈均讨要那匹马:“你把它给了我,下回马球场训好新马。你第一个挑还不成?”
“那可不行!以后打马球就靠它了。”沈均翻翻白眼:“你有那么多好马,还想要我的。”
“沈大公子□□过的马岂是俗马能比的?给我吧----下回你受罚,我帮你抄书。”谢临不愿放弃,还在央求。
沈均眼里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抄书大可不必,我的手速已练出来了----你真想要翻云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件事。”
谢临双眼登时闪亮:“什么事?”
沈均不答,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背,一脸坏笑:“阿临,你上马!”
谢临满脸疑惑,依言撩袍上马。
沈均扬起马鞭,一脸坏笑:“那边,有个穿粉色衫子带面纱的女子,你把她抱到你马背上,沿着大街走一遭。我二话不说,就把马给你。”
谢临登时睁大了眼,惊道:“你也太胡闹了!人家一看就是良家女,在大庭广众下轻薄,于礼不合。”
沈均颇不满意的摇摇头:“阿临,你想得也太多了!”
“你知道女子的清誉不能玩闹----算了,那马你留着吧!我要回府去了!”
“好吧好吧,你有理。”沈均不想放弃看好戏的机会,只能退让:“你别走----让我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沈均眯着眼扫视人群。片刻之后,看好戏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女子多有不便,那男子想必没有顾虑吧?”
谢临忐忑地皱皱眉:“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