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锐清原本打了一半“来我家一起轮小号吧”,看到这一条又删掉,问道:“怎么了?”
对方隔了一会回复:“公司的事。”
乌锐清:“好吧,我也没什么心情。廖旷群山那个站子死号了,这事你知道么?”
男人好像情绪真的不高,又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回复道:“不知道,怎么了?”
乌锐清:“一言难尽。总之你多和他之前发表的内容互动,努力救救他的号。”
又过了一分钟,对方回复:“好。”
乌锐清莫名地更烦了,他走进浴室,想要冲个热水澡舒缓心情。
过烫的水流从头顶淋下,淋遍全身。一直以来被刻意压抑隐藏的消极暴戾情绪翻涌而起,他下意识抬手撑住了湿滑的瓷砖。
——乌家的支配和剥夺,像一只无形的手扼着他的喉咙,随着乌锋回国,那只手越扼越紧。他对遇到的每一个人平和地微笑,却没人能洞察他背后的窒息。“廖旷群山”这个号经营了一整年,每晚一句诗文,看似追星,其实于他而言是唯一的治愈。
他抬手关了花洒,裹上浴袍重新坐回电脑前。
对家的喷子也被禁了言,但还能如常接收私信。
乌锐清果断小窗敲下两行字。
【@廖旷群山:出来吧,别在网上喷了。你能请得起r,应该不至于太幼稚吧。我们开诚布公出来聊聊。】
回车发送——
【系统提示:对方已对您开启屏蔽,您的消息可能不会被他(她)看到。】
乌锐清:“……”
温和淡漠的年轻总裁终于被气疯了,攥拳重击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房间里静谧了几秒,而后,攥紧的拳头忽然松开,那只手无助地捂上了胃部。
胃病就像一颗不□□,饮食失衡、情绪过激,都会发作。上次乌锋来公司找事他都稳住了脾气没过于激动,但却被对家喷子气得连着发病两次。
那家伙身上有种邪力,总是能精准地戳中他的怒点,让他压不住火。
乌锐清嘶着气,起身要去老地方拿药,手指却突然僵住。
应急的药昨天被顾卓立给扔了。
乌锐清:“……”
等外卖送药来的二十分钟里,乌锐清在心里发了一个毒誓。
——如果某天,机缘巧合下让他知道了那个对家喷子到底是谁。无论对方是什么身家,他都要把那家伙抡起来暴打一顿。
不把那家伙打得痛哭流涕跪下磕头,他就此再不入追星的坑。
……
第二天一早,乌锐清正要出门,手机忽然收到一条顾卓立的消息。
——“我在你家地库,黑色幻影。”
乌锐清有些意外,下到车库找到顾卓立的车,坐进副驾驶,“还真来给我当司机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情绪有些恹恹的,没有平时高亢。乌锐清顿了顿,又问,“怎么了?公司的烦心事还没解决吗?”
顾卓立明明是被那个无耻黑他号的站子气得一宿都没睡着觉,他挂着两个圆润的黑眼圈,没精打采道:“被对家粉气的,天杀的,不要脸。”
乌锐清闻言也有所触动,“是啊,我就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人。”
两人一起感慨了两声,开着车的男人忽然问道:“所以呢?”
乌锐清抬眸,“什么所以?”
男人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把着方向盘,语气散漫,“所以咱家后面怎么办啊,秋季盛典前还有没有别的资源和活动啊?”
乌锐清想了想,“业界内似乎没听到太多风声。但据说四大男性时尚刊物中的《本色》十月刊封面突然跑空了,金九银十,十月还是挺有分量的。我有点想替廖山争取一下补这个空档。”
他说着掏出手机又刷新一次商业价值排行榜,指着细分项目说道:“沈灌比廖山高的分数里,杂志售卖这项贡献很大。沈灌今年上半年上了六个单封,两个群封,廖山只有三个单封和三个群封,还有追回来的空间。”
男人倒吸一口气,像是咬着牙,“你还真是野心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