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谷春道,“倒也不是人为,不过本来应该不至于都死了,火警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火警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能是堵车,可能是火势大,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意外。
辛小丰看了看伊谷春的表情,“他故意拖延了?”
伊谷春道,“没有确切证据。”
没证据,也没否认。
辛小丰还行再问,却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了,这些事他都不该问的。只是伊谷春反常,和他说了这些。
伊谷春喝了口茶水,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筷子指指放在一旁的那包书,“问给你找出来的,都是我以前的旧书。”
辛小丰跟着看了一眼,什么旧书?
伊谷春道,“上面我都记了笔记,”他看着辛小丰茫然的表情,道,“今年国考,你再去试试。”
辛小丰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下,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没想到伊谷春会提起这事来,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我,”辛小丰声音有点干涩,甚至有点难堪的低声道,“头儿,我,真不是那块料。”
他不是没考过,可每次榜上无名都没有现在这样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伊谷春看着他僵硬的肩膀,有一瞬间不想把下面的话说出去。沉吟了一下,还是硬着心肠道,“就最后一次,你不说问让你干什么都行么。”
这话说出来,伊谷春自己都觉得丢人。
辛小丰一时没有说话,尾巴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好,抓着筷子,鼓着两腮,看看辛小丰又看看伊谷春,不敢说话。
倒是师傅像是没感觉一样,哄着尾巴继续吃东西,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这种强人所难的事估计伊谷春是第一次干,他自己都觉得不自在,低头吃饭也不看辛小丰。
尾巴安静了一会,小声的说,“爸爸,我想去厕所。”
辛小丰啊了一声,过两秒才应道,“问带你…”
师傅挥挥手,“我带孩子去,你们聊。”
说完也不等辛小丰答应,站起来拉着尾巴的手,问了服务员卫生间在哪里。
师傅问尾巴自己进去可不可以,尾巴点头说没问题后,就站在卫生间门口不远的地方等,时不时的转头去看看辛小丰和伊谷春,只是有点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伊谷春道,“其实早前就想给你说来着,后来事多,一直没机会。”
辛小丰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干脆放了筷子。
伊谷春讪讪的,面上看不出来,还是那副高深的模样,“我没强逼你的意思,就当我是惜材。”
辛小丰也是真没想到伊谷春之前说的挟恩图报是这事。
他欠伊谷春的实在是太多,只要是伊谷春要他做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他不会有别的话。哪怕说让他割个肾下来,他立马就能去医院做体检。
可他从没想伊谷春说要他去考公务员。
不,他之前说过的,可过去那么久,辛小丰早就忘了这事了,没想到伊谷春这个时候又提起来。
这事还真不难,他又不是没考过,再去考一次无所谓。
可是,他真的考不上。
他早知道自己不是读书考试的料,混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和伊谷春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本来就和伊谷春相差的太远,他早就知道的,何必有什么扬长避短的心思。
其实他也没什么长处可以传扬的吧,辛小丰丢开那点窘迫,垂下眼睛道,“成,我试试。”
他这头答应下来,伊谷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皱起眉头,看着辛小丰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说什么了?辛小丰怎么又缩回他那王八壳子里去了。
伊谷春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
师傅带着尾巴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完这个话题了,这页揭过去又说了点不痛不痒的话,转头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