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肚子里?好像还真没有,他好几次都想说了,可每次都因为各自原因没成行。
师傅叹了口气,“我不是老古董,只是你得考虑清楚,咱们这社会还没开放到那个地步。你得为你的前途多想想,也为辛小丰想想。”
伊谷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上气,简直操蛋的想骂爹。
伊谷春道,“师傅,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想帮帮他,考个编,以后也好。”
师傅看了他后脑勺一会,一挥手,“滚吧,送我回去。”
伊谷春手指一掐直接把烟头捻灭了,发动车子先送师傅回家。
师傅眼瞅着他这个以前没有的自虐习惯,心里掂量着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去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伊谷春聊辛小丰。
什么考虑伊谷春心情的,师傅压根不惯着他。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搞暗恋,还不行他说了?
毛病!
师傅说,“辛小丰比你还小几岁呢吧。”
伊谷春算了算,“五岁。”
“看着倒和你差不多,我看他两边头发都白不少。”
“操心的多吧,养孩子不容易,还得赚钱。”
“干快递的么,是辛苦。”师傅没忍住,还是找他要了根烟,“公务员不是说考就考,你当吃饭喝水呢?”
师傅也不是铁石心肠,尤其辛小丰这种属性的,就格外招年纪大的心疼。师傅虽然没有那么矫情,但也有点话说。
伊谷春知道师傅什么意思,没给刀子嘴豆腐心的师傅拆台,只道,“我知道他现在这情况考指定辛苦,辛苦就辛苦点吧,趁着现在辛苦拼一拼。”
师傅瞥了他一眼,把只抽了两口的烟掐了。不敢多抽的,过瘾一下就得了,不然回家要挨唠叨的。
“师傅,到了。”
师傅抻头看了一眼留了灯的门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我的话你好好想想。”
伊谷春看着师傅进了门,顺手关了门廊的小灯,这才掉头离去。
辛小丰和尾巴回到家,先把尾巴的药配好,看着她吃了。等尾巴跑去洗澡,这才把伊谷春给他的那叠资料拆开。
上面的编号是差不多十年前的教材了,书页泛黄,纸张柔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笔记。伊谷春的字迹工整却锋芒毕露,鲜少有连笔,和他现在的笔迹有很大的差别。
辛小丰看过很多次伊谷春写的东西,批条写报告做记录,为了节省时间基本一笔连过去,和书上这些出入很大。
辛小丰翻了翻,除了基本考试的资料笔记,最下面还有两本刑事实录。他看了一眼出版社,估计是警校内部的,大致翻了两页,还挺有意思的。
尾巴洗好澡,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扒着沙发的靠背叫他,“爸爸!”
辛小丰回头,“洗好了?”
尾巴绕过来,爬上沙发,“爸爸,帮我吹头发。”
辛小丰起身去拿吹风机,“哦,好。”
尾巴跪坐着看他摊开的书,一滴水顺着头发滴在书页上,一瞬间就洇出一圈水渍。尾巴哎呀一声,捂住垂下来的头发往后一仰,没有坐住的倒在沙发上。
辛小丰吓了一跳,“怎么了!?”
尾巴爬起来,捂着头,“爸爸,书上滴到水了!”
辛小丰确定她没有什么不舒服,松了口气把书放到茶几上,“没事,过来吹头发。”
尾巴爬过去,在辛小丰身前坐好,呼呼的热风吹在脑袋上,“爸爸。”
辛小丰道,“嗯?”
尾巴仰着头问,“伊叔叔要你去考试吗?”
辛小丰说,“嗯。”
尾巴道,“考了一百分,爸爸就可以还当警察吗?”
辛小丰挑眉看了看她,“谁和你说的?”
尾巴噘着嘴,踢踢脚,“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老是当我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