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本是双他极为熟悉的眼睛,是他爱到心坎只想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瞧见的眼睛。
展昭,是你吗?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我会没有把你给认出来?!
去势已无法转圜,紫谨的手终是印到了来人的身上,奇得是人并没有如期被打飞。反而被紫谨突然张臂抱住,两人仰天倒在飞扬的尘土间。
展昭扑倒在紫谨身上,想要起身,却发现箍在腰间的手异常得紧,紧到根本松不开。待他想扬起上身,却发觉后脑被紫谨另一只手捧住了,将他紧紧压在胸前。紫谨埋头在其发间,深深吸气,那属于展昭的熟悉气息萦绕鼻尖,紫谨突然发觉自己完全懒得都不想动了。心中如斯甜蜜如斯迷醉,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连体内如火如荼的感觉都可以忽略——适才强行回撤内力导致反噬自伤,此刻也是一口甜血隐在喉头。
展昭悄悄推了把紫谨。“放开我。”
“不放!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用白玉堂的招式与我对敌?难道是怕我把你认出,坏了你的事吗?”紫谨贴着展昭耳际,用一种外人看不到听不到却会让展昭觉得极度暧昧的姿势轻声说道。说话间,呵气拂面,唇齿偶尔还会划过耳垂,引怀中之人一阵战栗。
是了,你定是来救那段忠义的。只是你又为何要救柴文益?难道说是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他吗?
“我有事你快走。还有,别忘了你的誓言。”展昭复杂地看了紫谨一眼,起身跳开退至杨宗保身边。杨宗保神色极其复杂,仍是沉默片刻后关怀道。“你没事吧?”
展昭摇摇头。
失了温暖的紫谨心中怅然若失,懒散起身本想将喉间的血咽下,转眼一想为了配合展昭便随它一口喷出,惹众白绫幽女大惊,哪还顾得上教训那几个嘴贱的,纷纷回撤护住主人。
紫谨佯装冷笑,轻轻抹去嘴角血迹。“好,我记住你们了,后会有期!”说罢携一众白绫幽女翻墙而去。
“表兄……。”柴文益上前。
“文益,你没事吧?”杨宗保心疼地看着他被打伤的脸。
“没事。”
突然一个副将怪叫:“将军,小柴王没事,可我们有事。那群女人简直是带刺的,好凶,打得我浑身都是伤。”
“活该!叫你们嘴贱!”杨宗保本欲上前看看受伤的几人,突然不知瞥到什么,变脸道:“沙场男儿,伤什么伤!适才你们保护不力,全都罚去城外跑圈去!”
众将一阵哀嚎仍被杨宗保无情地用长枪枪柄拍着屁股赶走了。事毕,杨宗保见柴文益含笑望他,有些赧然道:“为兄教育无方,这几个兵痞让表弟见笑了。”
“不妨事。幸亏表兄带人及时赶到,不然文益就危险了。”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虚的。”杨宗保摆摆手,正色道:“你真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柴文益沉思道:“我的确与他素未蒙面,但我大致可以猜到他的身份。”
“是谁?”
“表兄可曾听过云梦陇?”
杨宗保惊愕道:“你是说那个专门接生意杀人的杀手组织?”
柴文益道:“云梦陇的实际掌控者被称作云梦主人,此人极为神秘,几乎从没有人见过,但听说他有个癖好便是极爱穿紫衣,此外身边常年有一众功夫不俗的白衣女子服侍,她们被唤作白绫幽女。”柴文益心想:如果真是他,就不知他与展昭到底是何关系。还有那云梦主人又如何知道他的复仇大计,难道是展昭告诉他的?
“怎会是他?”杨宗保视线不着痕迹地瞥向展昭,似乎想寻求什么答应。但展昭却视而不见,只顾眼观鼻鼻观心。
“对了表兄,昨日深夜才到碧川,如何不多做歇息?看你如此快就赶到,想来也不是被打斗惊动的。”看杨宗保望着韩家兄弟两,忙笑着道:“忘了给你介绍,这两位是韩孟非韩孟是。”
“我知道……。”剩下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在对上柴文益不解的眼神后戛然而止。杨宗保自知失态,露出一个并不算自然的笑容。“唔,我是说我听说过你们,听说你们是文益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柴王府势颓,多亏你兄弟二人一直守在文益身边。”
韩家兄弟闻言忙欣然与杨宗保见礼并感谢他适才出手相救,却不知一旁柴文益眸色更暗疑窦更甚。突然转头对上恭敬站立一边的展昭,柴文益笑问:“表兄,这位也是你的副将?怎地先前没见过?”
“他是我的心腹,姓郑,刚到碧川。我来时留他在雄州上下打点,现在事了来向我述职。”说着,杨宗保手一挥。“还不向小柴王行礼?”
展昭深鞠一躬,怕人认出他的声音,故闭口不言。
杨宗保呵笑着圆场道:“我这副将不爱说话,平日也寡言少语,文益不要见怪。”
“怎会?!适才如不是郑副将挺身而出,文益此番怕是凶险了。”微微抱拳施礼,转身又问杨宗保道:“不知表兄这么一大早寻我所为何事?”
“文益,你昨日说官家在这里,可有骗我?”
“我怎会哄骗表兄,自然是真的。”
“那好。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现在?”
杨宗保道:“不错。其实我本欲昨夜就去见上一见,但又怕自己心急失了判断。可辗转难眠,心始终静不下来。勉强拖到天亮,故此晨光乍现便来寻你了。”
柴文益闻言但笑不语,别有意味地看了杨宗保许久,才道:“这么说来,表兄已经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