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了什么,杨宗保惊诧道:“难怪一早就不见孟非,原来陛下你已做了安排。”
“朕又不是真糊涂,大军强入大理界内只为布局施压,叫柴家余孽无处可逃,怎么可能真让毫无准备的将士去攻那暠山。朕放韩孟非去,是为了令其将功赎罪,他若办得好,朕便有了合理的借口放柴氏一马。”转而看向杨宗保,赵祯眼中满是决绝的杀气。“不过,朕只给韩孟非五天行事。而你,朕也只给你五天时间排兵布阵、统筹后勤。五天后若仍不见韩孟非,朕要杨将军将你那雪城夷为平地。”
“末将谨遵圣旨!”
忐忑等待比想象中还要难熬,看着杨宗保按部就班将两军完善行装,时刻守在展昭身旁的赵祯才聊有一丝宽慰。期间大理国主发来国书表达了大理介入此次谋逆案的无辜和与宋修好的心意,对宋主攻入大理境内且盘衡于暠山周边的行为却只字不提,想来也是理亏所致。
紧张压抑的气氛直到第三天晚才彻底划下终止。
蒙蒙夜色下,韩孟非失魂落魄地紧抱着昏迷的柴文欣蹒跚走到他跟前,跪倒在地。
“解药呢?”赵祯第一时间冲上前。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韩孟非绝不至于流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可是他顾不得别的,在他心中,展昭的生死才是第一位的。当韩孟非抖着手将一白净瓷瓶递上,当接过这救命的解药,多日来高悬的心总算落下了。
杨宗保看着如此的韩孟非,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孟非,怎么只有你与文欣二人下山。文益呢?还有你弟弟孟是呢?”
艰难地转了下眼珠,却引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他们……都死了……。”
杨宗保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是谁杀了他们?……难道是紫谨?”
韩孟非痴痴摇着头,思绪不由回到了昨天,那个他永生无法忘怀的夜晚。
当韩孟非刚潜入雪城便已察觉了不对,雪城内到处都是柴王府守卫的尸体,他方寸大乱,一路摸到内厅,却见韩孟是满目狰狞手执长剑,而那正在滴血的剑尖则直指柴文益与柴文欣。柴文欣躲在柴文益身后,似受到不小惊吓,而柴文益身上已有不少伤口,可他却似毫无感觉,一脸癫狂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静谧的夜空,好不怖人。
“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你娘就是个烂货,而你兄弟二人就是那个烂货生的贱种。我堂堂的小柴王怎么可能有你们这样卑贱的兄弟?”
眼见韩孟是露出吃人的眼神,柴文欣恐惧地捂耳大叫起来。“哥,别说了别说了,那个韩孟是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柴文益冷笑一声。“不,他不会的。他曾许过誓言,只忠于我一人,永生永生绝不背叛。”
“哥,你清醒点,你没看到他已经杀了我们柴王府那么多人了吗?”
“是啊,他杀了那么多人,却始终没有杀我。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离不开我,是我给了他存在的意义。”
“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看起来好可怕,他看起来也好可怕。孟非呢?孟非在哪里?孟非,救救我,快救救我!”柴文欣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喊大叫起来。
“不许叫!那个人背叛了我,我自此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见柴文欣仍不管不顾地大叫韩孟非的名字,柴文益突然怒起一把掐住了妹妹的脖子。“住口!你给我住口!”
眼见柴文益就要失控将其掐死,韩孟非再也无法默视,飞身而出一把甩开柴文益的手将柴文欣揽进怀里。逃出生天的柴文欣一见救自己的心心念念的韩孟非,激动到无以复加。紧紧抱住他哭喊着:“孟非,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好害怕!哥哥和那个韩孟是都疯了,他们突然内斗,杀光了柴王府所有的人。求求你带我走,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