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意思?突然如此直白地将自己对展昭的感情坦露出来,再也没了遮掩,还问他明不明白?明白了如何?莫非……他已觉察出朕对展护卫……?
赵祯忐忑,眼神游离回避:“朕……不是很能听懂。”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相信,若陛下与我对猫儿怀的是一样的情谊,必然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是吗?”白玉堂又迫近一步,笑容更盛,却渐渐有些转冷。
还不待赵祯给出什么反应,大门突然被狠狠推开。只见谦和道人冷着脸走了进来,浮尘一甩,硬声道:“玉堂,出来!为师有话要说。”
见谦和道人神色不愉,白玉堂暗道不好,硬着头皮跟在谦和道人身后,一直行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才堪堪停下脚步。见师父迟迟不发话,白玉堂无奈出声道:“师父,有什么您就说吧,我还要回去照顾猫儿。”
“啪!”毫无预料地一记耳光狠狠打到白玉堂脸上,将他瞬间打闷了。“你个混账东西!”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贫道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徒儿。少时,你浪荡于烟花柳巷,四处沾花惹草,自称红粉遍江湖,贫道只当你少不更事,心想你自有厌倦的一天。如今倒好,你是厌倦了,可你居然将心思放到了……放到了男子身上。你……你……你真是气死为师了。说!你与那展昭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堂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师父知道了?……怎么会?难道说适才我与皇帝的一番直白试探被师父全听了去?所以才会贸然闯入大发雷霆。
“我与你家先辈有不小的渊源,故这一生只收了你白氏兄弟二人为徒,你兄长不幸早逝,你白家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你现在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你白家的列祖列宗?”
“玉堂从未做过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我对猫儿情之所钟,完全发乎情、止乎礼,若感情的事也非要扯上祖宗,那……不孝子孙的名头玉堂便也认了。”
“你……你是铁了心非要与那展昭瞎牵扯?……混账!那展昭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老夫找那南宫老儿算账去!”
白玉堂吓了一大跳,赶紧一把死死抱住师父腿脚。“师父不可!南宫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而且……徒儿虽对猫儿有情……猫儿他却并未对我……有意。”
“哈?”谦和道人闻言一个头两个大,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搞半天还是你单相思?白玉堂你很好,你真是出息。”一把将白玉堂拽起,拉了便走。“跟我回山闭关,一日不将这荒唐心思放下,你就一日不准离开。”
白玉堂刚欲反抗,谦和道人抢上来一指猝不及防点中其昏穴,接住其软倒的身体,也不急着走,而是看向一旁隐蔽处,淡淡道:“你也来。”
隐蔽处红色湘裙如浪如火,缓缓行出,向谦和道人微微一福,便跟着一同消失在夕阳中。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面读书考试加换工作搞了很久,所以拖了很长时间,目前生活暂时稳定,对不起让大家等太久了,也感谢那些相信我不会断更的朋友们。
顺说呵呵小龙,情敌之一帮你暂时“干掉”了,下章屏蔽另一只,接下去等你变强加油!
第48章 (四十七) 一怒为君颜
白玉堂失踪了,没有打一声招呼,也不顾把帝王心搅得仓皇不安七上八下,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失踪了。
当然,没有人太过关注这件事,因为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其师谦和道人与千面观音柳如蕙。对此南宫惟只随口问了几句,认为或许是发生什么急事以致他们来不及打招呼就走了,旋即紧巴巴守着他的宝贝徒儿去了。
白玉堂的不告而别从某种意义上让赵祯大松一口气。尽管已然明了了心中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与白玉堂完全是两种人。白玉堂潇洒不羁,热情如火,自然可以把感情陈白出来,逼着展昭去面对。可他知道他不能,作为帝王,有太多羁绊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发不出那般振聋发聩情感上的嘶吼,而且……他也不愿让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困扰着今生唯一挚爱的人。
展昭伤势虽已稳住,但要真正治愈,一切才刚开始。从吕梦涧处得来那副难尽天下的药方后,赵祯亲自查找记载下各种药材的来源与细枝末节的处理方法,随后委派全省路招揽精通药理、地志之人研究药物的出处与保存方法,彻夜不眠与众人一同制定拟定路线。
期间,同被救出的大理太子段忠义来过一次,表达了无尽的悔恨与歉意,赵祯欣然受下并委派杨家属将护送太子回国。此后还有梓州转运使孙世杰前来回禀柴家余孽清缴的情况,也被他一句“自己看着办”打发了。最后来的倒有些出乎意料,韩孟非一脸颓丧,神容憔悴,见驾后始终一言不发默然跪地,再看陪同前来的杨宗保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必已将其身世之谜前因后果全都无保留地告知了。
沉默良久,韩孟非瞥了一眼床上的展昭,道:“陛下若是想为展大人解赤炎砂之毒,草民可助一臂之力。”
一旁照顾展昭的南宫惟听后惊喜道:“你有解药?”
韩孟非摇头,就在众人露出一脸失望,才又缓缓开口道:“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只要能回暠山顺利取得解药,解毒手法我便可施展。”
赵祯听了未露喜色,反而冷静下来淡淡道:“提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