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手顿时带上了十分的杀意,即使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梦境而已。
“浮——弗弗——”
令人神魂震颤的破障音强行停滞了宋不御的动作,却还是阻挡不了他的劲风。
“阿伯?”宋不御疑惑地看着挡在老教主身前的少年,忽然惊觉他居然处在一个客栈内部。四周都是残破的痕迹,狼藉的碎片,满地躺着的人都是身着楚氏家袍的少年。
“宋不御!”
澹台捭阖放下手中的埙,抬头笔直地对着宋不御茫然地眼神。
“……我……本座……”
“你中了幻音。”
“……哈哈哈……”大笑的宋不御匆忙而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个地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的身上遍布着剑伤,有深有浅,可以看出来伤他之人也是剑道高手。
澹台捭阖还没等人消失在眼前就皱着眉头俯下身扶起倚着剑柄挡在他身前的楚凌霄,用力地打了他一掌。
“噗——”
一口闷血被澹台捭阖从楚凌霄口中逼了出来,点点血花溅落在两人交错的白色衣袍之上,宛如怒放的红梅。
“妈的!傻逼!这事也是可以忍的吗?!”澹台捭阖被他气死了连什么话都冒出来了。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非要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了!就算是要保护自己也一样!好像自己就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弱渣一样。
“我没事。”楚凌霄淡淡地回了澹台捭阖一句,瞬间避开澹台捭阖找出来要替他拭去唇边血液的绢帕。
“好好好,你没事!”澹台捭阖怒极反笑,一脚踹翻了楚凌霄。当然,他是注意了力道的。
“他妈的,非得逼得老子亲自动手。”楚凌霄这回安分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被人家压在身下,澹台捭阖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两腿分开的坐在楚凌霄的胸口。宽广的衣袍重重叠叠的在楚凌霄胸口叠出一朵梨花压海棠般的效果,如果……忽略他完全没有规矩的粗鲁行为举止的话。
直到他起身离开,含笑之香,犹久久的不能散去。
澹台捭阖也不想搞什么香料的,但问题是特么这是必须佩戴的御赐香囊啊!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搞这么香干什么啊!
楚凌霄伸手拉住了澹台捭阖的金边袍角。
“干什么。”
“君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澹台捭阖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痛,憋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妈的,智障。”
拂袖而去。
是夜,宋不御重伤楚家主,不日后,楚家主离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25章 暗箭难防
“如何?”一旁的楚慕君焦急地看着澹台捭阖。
“楚家主……”澹台捭阖沉吟半晌,正要开口却被适时醒来的楚非铭打断了话头。
“慕君,我有话与八贤王说。”楚非铭试图将楚慕君一干人赶出去。他中毒这件事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待到房中的人去尽,楚非铭运转灵力将房间封锁。澹台捭阖这才开口道:“楚家主,你准备怎么办?”
“楚家并不是没了我就不行了。”楚非铭虚弱地微微一笑。
澹台捭阖看着他,沉默良久:“可是楚家需要时间,给他们成长。”
“王爷所言有理。”
“为什么要留下我?我和你们楚氏,并无深交。更何况——本王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罢了。”
“王爷不必妄自菲薄。能让伽蓝禅宗的少主认同的,必定不是什么奸邪之辈。单是这一点,非铭就足以信任殿下了。”
“本王事先声明,本王是不可能——”
“王爷,你有心悦过什么人吗?”
澹台捭阖想来想去,也没想通楚非铭对他说这话的用意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句:“并无。”
“王爷,我听慕君说,你通过换血解了小霄身上的毒。是也不是?”
“是……”
楚非铭这回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继续:“王爷可知我淮南楚氏君山十诫有言:君子知恩图报,不可不报?”
“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
澹台捭阖眯了眯眼:“你是怕我挟恩以害你楚氏。”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楚非铭歉然一笑。
“好,本王答应你,本王绝对不会将楚氏拖到朝堂里去——可是,你一旦出事,楚家必定会有动荡。”
“与王爷无关。”
“唉……”澹台捭阖伸手揉了揉鬓角,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可是,特么他就是心软啊!算了算了,又不是要靠别人的力量才能革命,还是靠老百姓比较靠谱。
“王爷,我其实是很关心小霄的。他是个很固执的孩子,许是和明德呆久了。他三岁就开始修剑,五岁就在剑崖上刻下了属于自己的剑意,六岁出君山随明德走江湖,十岁开始独立走江湖。到这些年来,他一年的时间足足有一半是不在君山的。而慕君前些年的时候,也不喜欢这个弟弟跟着自己,所以乐得他不回家。”
澹台捭阖就不明白了,大爷,你讲这个是要干什么啊?本王觉得我们刚刚不是在谈政治吗?怎么一下子就开始谈人生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听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所以——其实我这个父亲当的是很不称职的。我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没有在他受伤的时候安慰他,也没有在他成功的时候鼓励他。现在想想,小霄还能认我这个父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