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到此,沈浪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留,免得再生事端。只向朱五拱了拱手,又向熊猫儿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一出门,他的步子不自觉的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用上了轻功,势要将这地方兜底的翻一圈,将王怜花找出来。
“沈大侠请留步。”
石明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扬声叫住沈浪。呼声还未了,沈浪人已到了他面前。
想不到他急速前行之下竟能回身的这么快,石明脸色一变,几乎用尽全力,才止住了自己下意识要后退一步的举动,微微垂下头去。
“公子正在沐浴,沈大侠若急着寻公子,请随我来。”
“沐浴?”沈浪略一迟疑,随即微微一笑,退开两步,礼数周全:“有劳了。”
石明带着他从密密匝匝的竹林深处走,全不按小径之途,沈浪一路跟着,既不多问,也不多看,好像全没注意到刚才石明盯着他看时奇怪的眼神。
走到一处石壁前,石明突然站定,指着面前的一丛低垂的青藤道:“属下只能送到此处,沈大侠沿着此路一直走,便能寻到公子了。”
沈浪毫不迟疑,拨开青藤,一矮身便踏了进去。
进去了才发现,这个石洞从外面看起来小,但真正踏进去了,足有一人高,一人宽,完全可以站直身体。
沿着石阶一路往下,越往下走,石洞中越是温暖潮湿,走了约莫四五十级,就连石壁上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上,也凝结着细细的一层水珠,柔光更显氲氤。
眼前忽地一开,石洞陡然开阔起来。
洛阳据山贯水,洛水过处,王怜花掘地引水,将池子挖到了地下,存之以汉白玉砌壁,金刚岩垒阶。池中本该冰冷的地河之水,却似烧开的热水一般,热气蒸腾,袅袅升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沈浪见多识广,曾见过许多天然造物形成的温泉热汤。此处却与那些截然不同,丝毫没有硫磺的刺鼻气味,显然并非天然所成。不由惊叹,这小魔王倒会享受,不但以人力生生倒引洛水,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还叫他给弄成了地下的温泉热汤之处。
淡淡的白雾中,美景隐现,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神秘之感。如同绝世佳人脸上的面纱,轻曳中非但遮不住倾城的容颜,反而更勾得人去探看。
王怜花一头乌缎般的长发倒盘,由一根乌金发簪统统束在一处,流金的暗光时不时的闪动一下,调皮的像阳光下蝴蝶的轻影。
墨色的夜行衣尽褪到腰间,被只有齐腰深的池水尽数浸透,紧紧包裹着勾勒出臀腹的形状。浸在水中的腿,在雾气中只能看到两条暗影。
王怜花没抬头看他,低着头在自己赤/裸的上身上不断擦洗。剑眉入鬓,微微蹙起,眉宇间的认真好像一个刚学会数数的孩子,额角的汗水在夜明珠的柔辉下闪着微光,沿着好看的侧脸线条轻轻滑落,一直滚到胸口,沾上浅红湿润的茱萸。好似一颗玲珑的珍珠,和红宝石会合到一起。
平时俊俏fēng_liú的公子哥模样,脱下衣服则是肌肉紧致,纹理清晰,俨然千锤百炼的学武人身段,白皙的肤色上红潮隐现,也不知是他使劲擦洗留下的痕迹,还是被水的热气熏出来的。
沈浪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想王怜花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把这池水加热了。王怜花胸口腹部的红潮仿佛爬到了他的脸上,心上,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好像也浸在池水中一样热了起来。
“一个人的欲念若是不能得到满足,他的外表看来也许是个人,但他的心,却已有一半变成了野兽。”突然深深觉得白飞飞那番歪理其实说的是至理名言。理智这种东西,在此时,无疑是最无用累赘之物。
这时,王怜花忽然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抬手解下缚住头发的金线绯色发带,抽出那柄乌金发簪,瞬间散落的黑发披散,瞬间贴到湿漉漉的背上,脸上,鬓角刀裁,千面公子尽显浪荡放纵。
谈笑自若的沈浪口舌发干,迷迷蒙蒙的水雾间,仿佛蕴着一个邀人同往的极乐世界。
于是他决定接受这份根本没想过拒绝的邀请。
从容的脱去长衫,中衣下的宽肩窄腰依稀可见。沿着白玉道,慢慢踏入池中。
水温没有想象中的高,脚底冰冷的石阶直透脚底,让他不禁勾起脚趾。再走几步,温热的池水漫上脚踝,每一步都如同冰与火的交织,能将人心都拧出水来。
越往王怜花处走,包围过来的水温就越高,暖暖的从肌肤毛孔中渗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之意中,又带着一丝隐隐的企盼焦虑。这种感觉,就算是当日饥渴中和白飞飞情/欲难控时,也不曾有过。
走近了,才发现王怜花背后的白玉石壁上,一缕缕冒着热气的水幕源源不断的注入池中,原来这人力的妙处尽在于此。烧热的水从这面壁上的缝隙处灌入池中,不断的维持着池水的温度,而池底另有泄水之处,将已经冷掉的水替换出去。于是方才在这深宅地下,形成了这类似鬼斧神工的人力热汤沐浴之所。
沈浪却丝毫不为自己发现了这个奥秘而高兴,也没心思去寻那出水之处,更不去想这么一来要消耗多少人力。内心的焦虑更深,腾然升起要将他紧紧揉入身体里的冲动。
胸前一紧,王怜花的动作显然更快,浸满水汽的中衣被他一把扯住,脚下的汉白玉滑不着力,几乎跌倒他身上,要伸手撑住池壁方才稳住。
中衣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