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昌军势气大涨,挥旗而上,斩杀了无数天睿军,将天睿军逼退逍遥城内。
这时,明明可以趁胜一举拿下逍遥城,取南宫景人头,直逼睿都城,颠覆天睿指日可待。
而冷情却挥手阻止了。
朝昌军退至五十里,扎营待命。
南宫景被抬回逍遥城后,紧闭城门,鸳鸯将所有人马都派去守城了,她料定朝昌军会来攻城,可没想到的是,她将南宫景的伤口处理完,包扎好了,城门口仍旧宁静一片。
正当她松下戒备时,城门外突然有动静了。
一人,一马,一信,求见景睿王爷。
来人披麻带孝,一身风尘,手中紧紧拽着一封信函,在南宫景的营帐外等着。
南宫景光着半边膀子,胸口上被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遮盖不住涌出的血红,纱布被染红了一大片,他一只手臂被吊着,坚难地从榻上起来。
鸳鸯说,这一剑,风冷情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再深上分毫,恐怕神医杜荟也无法救活他,更何况是只学了神医五成医术的她。
南宫景心下松了口气,心中有些得意,冷情对他还是有情的!
来人被宣进营帐,南宫景一看到他那披麻带孝的阵势,心里就慌了。
果然,来人见到南宫景,手捧信函跪倒在他面前,大哭道:“王爷,皇上驾崩了!”
南宫景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处一片灰暗,伤口处一阵剧烈的痛意传来,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开来。
驾崩?死了?
怎么可能呢?他才离开一个多月,走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与梅儿日夜寻欢,他任性地要领兵打战,他还与他大吵了一架。
他从未喊过他一声父皇,他恨他,恨他懦弱,为了皇位,放弃了他的母亲。
他为了让他生气,将皇宫闹得鸡飞狗跳,在睿都城为所欲为,他都不曾责怪半句……
他怎么就死了?
南宫景紧紧拽住胸口,鲜血从胸口涌出,从指缝间流出,痛吗?
痛!
他终是痛得倒了下去!
“王爷!”
一众人围了上来,他已分不清谁是谁,只听到嘈杂的声音在喊着“王爷,王爷……”,然后,他索性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中!
是夜。
冷情挥退左右,独自坐在营帐中擦拭着‘不离’剑,一丝一丝,小心翼翼,营帐中光线很暗,他低着头,垂着眸子,看不到他眸中的情愫,只见得银色面具的光辉在微黄的火光下,一点一点放大缩小。
突然火光一摇,他手中的动作轻轻顿了顿,然后继续。
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他知道是谁,并未作声,门外的守卫早已被他打发走了,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到来!
“你来了?”似已等待很久,他仍旧低头擦着剑。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你会是风冷情?”南宫景身着黑色袍子,同样的风华绝代,眸中是无法仰制的痛意。
冷情抬起头看他,对上了那双痛苦的眸子,心中隐隐一痛,瞥向别处:“这是天意,你我只能听天命!”
“什么天意?这也是天意吗?”南宫景将‘不弃’剑丢到冷情桌上,走近他:“本王今日才知晓,原来,你是她的孪生哥哥!”
“没错,我们是孪生兄妹,从小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她爱上了你,你怎么会三番五次从她手中活命?”
“那你呢?为何本王也能从你手中活命?”他更近一步,紧紧盯着那双勾住他心魂的眸子。
冷情没说话,只是与他对视着。
半晌,南宫景抬起一只大手,伸向他的银色面具,而冷情并未闪躲,十岁以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就连寒心也未曾见过……
面具慢慢被拿下,露出一张倾世绝美的容貌来,与梅儿的那般相似,却比梅儿更娇美,更蛊惑人心。
而南宫景却是知道,他真正爱的,是这张比女人还美艳的脸,从前,只是把梅儿当成了他!
这张容颜,看得南宫景紧拧眉头,手紧紧拽着面具,胸口上已染红了一大片。
☆、第054章 天下大乱
南宫景紧紧盯着那张绝世之颜,痛道:“天睿王朝御史夜尽忠的公子风冷情?朝昌国一战动天下的谋士风冷情?统领上百杀手的风云庄少主风冷情?还是那个与本王在三生姻缘石偶遇的华贵男子?亦或是与本王在青石台邂逅谈笑的知音人?再或天睿王朝宠妃燕妃娘娘的亲生兄长?”
“都是!”绝代风华的脸露出绝世笑容来,淡漠极了。
“本王希望你只是那个与本王在青石台谈笑风生的知已!”
“我们是仇人,你父亲南宫宁杀了我夜家满门!更逼得我朝昌国如同蝼蚁,此仇不共戴天!”
“但是你我的母亲也曾是十载相伴义结金兰的姐妹!且你的母亲也害死了本王的母亲,本王是不是也该向你寻仇?”他喊了出来,双手撑在桌案上支持着痛裂的身子。
“我爱你!”南宫景徒然道。
冷情猛地抬头望向他,眸中闪过挣扎,却还是被理智取代:“你别忘了,你我皆是男子,此言,天理不容!”
“爱情不分男女,也无国界,感情使然,哪是天理能控制?你说这是天意,那我信天命,你我相遇,你我相爱皆是天意,你信吗?”
冷情紧紧握了拳头:“可你是寒心所爱的男人,你也曾爱过寒心,就算你前面所说皆是理,寒心这里,你又如何解说?”
“本王只是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