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都于龙倾寒有利。不过短短几句话,便能将劣势翻转,龙倾寒的厉害之处由此可见。
陶槐抿了抿唇,提议道:“不若我们一人对拆十招,赢着为上。”
龙倾寒余光轻落在陶槐身上,冷声道:“我大天朝武功精妙博深,拆招亦非须臾可成,一人十招,十数人那便是百余招,假若一招需耗时一炷香,百招便是耗时百炷香,折合饮水吃饭,甚至歇息用去的时辰,那么便需得耗时三日以上,如此,岂非途途浪费光阴。”
这话一落,众人掐指一算,发觉果真有理。但若是将十招减至五招,甚至更少,又难以瞧得出一人的功力如何,毕竟开始对武时,对方的武功路数还未显现,即刻下评断,当是不公。
左思右想,最后竟只得一个法子了。
杜信在心里叹了口气,摇头开口道:“不知龙少主意下如何?”
此话一落,对上龙倾寒眼底流出的喜色,杜信也只得在心里喊出一声糟了。
第一一四章·招式被拆受重伤
休整一日后,众人便齐聚在了天剑宗的后山,召开武林大会。
经过龙倾寒的故意设套,以及众人的讨论,大伙儿只得无奈地决定,推选一位代表人物与龙倾寒比试,赢者则胜任盟主之位。而这代表人物选来选去,最后便落到了杜信的头上。
是以,原先多人比试的武林大会便改成了龙倾寒与杜信的单打独斗。而为了显示公正,龙倾寒邀请了武林上的“公笔”,专以手头一枝自称“公正”的笔记载武林轶事的唐杜先生来观战,并央他将整个比武过程毫不偏颇地记录下来,以昭告武林。
说来,倒也巧合,这唐杜先生近日游走江湖,恰巧便行到了玄明城里,是以龙倾寒打听过后,当即热情款待他,邀他观战。不过,表面说是巧合,但实际上,其实是龙倾寒提前将他秘密邀来的,便是为今日这情况作准备。
如今,许多闻讯而来的江湖人都纷纷登上了后山,在不远处驻足观望。不多时,龙倾寒便与杜信同时出现了,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远离人群的中央,面对面而站。
今日一战,事关荣辱,龙倾寒必须要胜!他不似杜信这老江湖那般,若是输了,还能落得前辈谦让后辈的虚名,他则不同,他若是输了,那么他便将天剑宗的尊严给输了去!
因而,这一战,是堵上尊严,堵上名义之战,绝不可败!
龙倾寒虽不了解杜信这人,也不知其武功路数,但相比那个狡猾的陶槐,杜信为人更为老实,比较容易对付。可龙倾寒却不敢因此而小瞧杜信,毕竟杜信能保持飞雁堡在江湖上顶尖的地位如此多年,能力自是不容小觑的。
而方才在半途偶遇,行上后山的途中,龙倾寒曾试图加快脚步将杜信落下,哪知杜信竟能不紧不慢地跟上,虽说龙倾寒未尽全力,但杜信能做到此地,武功也甚是高深。
龙倾寒冷着眸,静静看着对面的杜信,手里的幽泽剑又握紧了几分。
昨日里,他又将常鹤秋教的素心剑诀三式演练了一遍,虽说未能达到他师父那般人剑合一的境地,但剑术也进展了不少,若无意外,打败杜信不成问题。
丝缕秋意的凉风道道拂来,他们静静地站立已有了些许时候,然则高手对决,谁若先动,那便失了先机,因而,他们俩都在沉默地望着对方,对接的双目里涌现出了杀机,未出手时,便先需靠自己散出的浓重气压压制对方。
脚步一沉,与肩同宽,强劲的真气从脚底灌入周身,在体内旋了一个大周天,笃的一声落下,龙倾寒脚下的土地在真气的打击下凹了下去,而立时,土地便又被一层单薄的凝冰所覆。渐渐地,从龙倾寒的脚下开始,一道浅薄的冰层朝四处散开,晶莹的冰花在地上凝结。
围观在外周的众人已然看呆,现下的龙倾寒,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初出江湖方及弱冠的毛头小子,却没想,竟有如此高绝的武功与内力,这实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一阵唏嘘声中,龙倾寒的双眸凝得更紧,只因他看到杜信眸里毫无讶异之情,也无丝毫赞许,仿若将他这个独特而高绝的武功,不放在眼底一般。
这样淡漠的神情,让龙倾寒为之讶异。抬眉,对上杜信那双如隼一般犀利的双眸,他竟然后脊莫名一凉,心里陡升出一种莫名的焦躁感。他总觉得,那对逡巡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层层剥开,将他所有的一切看得一点不落,连裹在身外的遮掩都都被看了个仔仔细细。
这是第一次,龙倾寒竟然感觉到了害怕,甚至是莫名的恐惧。即便是当初面对同自己不相上下的凤璇阳,他也没有惊惧之感,那这种莫名的恐慌究竟从何而来。
而当他与杜信对接上时,他方惊愕发觉,为何他会如此恐慌,只因,杜信竟能拆他所有的招!
当风扬起他们俩之间的最后一片落叶时,他们怵地动了,芒剑出鞘,铁笔运起,铛地一声,刹那间两人瞬移数步,双方的武器架到了对方的武器之上,银光在日华中闪出耀眼的光辉,四眸对视中,龙倾寒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赞许,也看到了——不屑!
心中一寒,龙倾寒心里方喊出一声糟,便见杜信右手手里的铁笔怵地一弹,竟暴涨了足足七寸而这暴伸的笔尖对准的便是龙倾寒的胸口!
龙倾寒愕然心惊,左手快速地翻掌凝冰,划出掌风,而右足尽力一点,将身子快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