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激动,满腔愤慨,因为,我知道,很快,自己就会被重新带走。
重新被禁锢在一片天地里。
竟然,很难过。
即难过,又愤怒。
还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激烈的情绪让我的声音不稳,像是躁动的分子,随时都可以爆炸。
你想要的是那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呆在你身边的人。
但我沈墨不是。
我做不到。
我要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
过去的空白让我恐慌。
“我知道你是雄鹰,以前你是,现在你也是,但是将来我会亲手把你的翅膀折断,把你变成我的人,我所期待的人。”寒鸦朝我走过来。
“做梦!”我掀翻了床,顺便把枕头底下的枪支摸了出来,对准寒鸦。
我的手很稳,目光隔着枪,继续盯着寒鸦。
一个自称可以折断我的男人。
是个异食癖。
还是一个异常聪明和强大的疯子!
我手下用力,连扣了三下扳机,每一下全都全都打在他的身上。
他毫无影响,不紧不慢的朝我走过来,本来就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顿时让我觉得窄小不已。
我不知道往哪里逃。
目光所及的地方快速的在大脑里运算,得出的结果是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寒鸦都可以截住我!
我有点惊慌。
我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自由。
情急之下,我把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喝令道:“你别过来!”
我在赌。
赌寒鸦根本就不会让我死。
我是特殊的。
我的手掌发了一层冷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结果是,寒鸦眼里流泻出更多的寒意,但依言停住了脚步,“沈墨,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他是在给我回应?
是在肯定他绝对不会让我死?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会伤害我?
我想不通。
冷静的用另外一只手,捡了床单把任菲菲包裹起来,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首先,自己要离开这里。
我用我自己威胁另外一个男人,想想,就觉得真他妈搞笑。
任菲菲全身无力,我根本扶不住,只能把她半抱在怀里。
“大叔,对不起。”她眼圈通红,在不停的淌泪。
我怒喝了一声,“闭嘴,别他妈哭了!”
小姑娘被我吼得哽咽了一下,却是一下都不敢哭了。
我心里很烦乱,又缓声补充了一句,“没事,你会没事的。”
只要方法有效,我绝对能离开。
我上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贴身内衣,而背后始终似有寒气,如芒在背。
“我现在改变主意,沈墨,你开枪吧,我不会让你死。”寒鸦满脸暴虐,朝我迈了一大步,直接握住我的手,“你是属于我的,身心,全都是我的,永不能改变。”
“为什么?”
我喃喃的问道。
手背上的冰凉像是冰块一般,冻得全身僵硬。
为什么?
明明没有关系,为什么他可以把这种话,说得如此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