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长的弟子便躬身应了一声,带着几个白衣侍从重新拥住我,个个屏声静气,恭敬地将我领入浴室,又有几个女子过来服侍我更衣。
我怕身上还有从前留下的痕迹,便打发她们都在屏风后等候,自己脱了衣裳跨入热水池中。
先前在水牢之中冰寒刺骨,如今得拿热水熨上一回,竟舒适得让人舍不得起身。泡在水中,仿佛连日来的昏沉和腰部的酸痛都缓解了许多,身上的寒气也被渐渐赶出,我觉着有了些力气,便靠在池边搓洗起来。
池水清澈见底,我身上留下的新旧吻痕、咬痕和指印透过水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这些东西被留下的过程,我也还记忆犹新。
仅是简单的清洗,手触到那些曾被无数次亲吻揉捻,如今已渐渐淡化的痕迹上时,我的身体都会兴起一种难以自制的渴求,越是碰触,越是觉得不能满足,手指颤抖着,难以自制地顺着曾被人重复了千百遍的路线向下腹探去。
就在指尖滑过双腿之间,借着温热的水流润滑,几乎要探入已微微收缩的穴口时,一点刺痛感令我猛地清醒过来,脑中仿佛有雷电轰鸣,在如此温热的水中竟也觉着遍体生寒。
我到底在干什么?龙九已经死了,我才亲手杀了他没几天,现在怎地还会被他影响,还会留恋他强加给我的那种yù_wàng和抚慰?
我猛地一拍水面站了起来,连拭抹身体都顾不上,立时向屏风上拿了件雪白深衣,将全身不堪的印记,和欲起未起的yù_wàng尽数裹了进去。
现下龙九已死,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早晚也要消退。唯一还未解决的,便是腹中这一件……
我靠在屏风后深深吸了口气,轻抚上尚未显出任何变化的小腹。哪怕我再恨影卫欺辱于我,这也毕竟是我百里家的后代,是我亲身孕育、血脉相系的骨肉。
我做父亲的,如今竟要亲手杀了他。
可想起我爹设定集里那段设定,又实在让人没法留下他。就是狠下心一命换一命,因为难产而死也实在丢尽了魔教的脸面,九泉之下我也抬不起头做鬼啊!
既无保全的可能,还是早日了结,于他于我皆是幸事。我闭上眼,将头尽力仰起,内力聚于掌心,右手一翻,轻飘飘地拍向小腹。
——上一次我欲自伤时还有龙九拦下我的手,这一次,却不会有人如此尽心地保护这个孩子了。
这掌才按到腹上,未曾印实,我的胳膊却被人用力拉开。一股大力自小臂上传来,激得我立身不稳,狠狠地跌进了池子里。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傲如霜的声音,破开水面直入我耳中:“你武功本已是令人齿冷,若连丹田这点内息也散了,还当什么魔教教主,当什么攻四。”
秋岚绪,他怎么会来?
自打知道魔教将来要被秋岚绪搞垮,我心里对他就殊无好感,每次在他面前,无论多么狼狈也一定要端起与他平起平坐的教主架子来。我强忍住被温热池水呛得直欲从喉中透出的咳声,挣扎着透出水面,挺身直立,一手撩开沾在脸前的长发,随手整理散乱的衣襟,漠然答道:“那又如何?”
秋岚绪却没答话,双目直盯在我身上,面色渐渐沉郁,忽地长袖一拂,一股劲风扫过,已将我撞出了浴池,倒在光滑的地砖上。
秋岚绪的脸在我面前蓦然放大,一只纤长秀美的手轻拂到我身上,瞬间便将衣裳当胸扯裂,化作碎片飞落到地上。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提将起来,目光向下一路延伸,杀气腾腾地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着实有些呼吸不畅,再难抑住气管中痛痒之感,掩住口鼻闷咳起来。
那两道目光如利刃般在我身上划过,我猜之所以那目光还未变成真的利刃只因为我现在是他儿子了。卡在我喉间的手收了又收,颈骨欲折的响声清晰地在我耳中回荡,就在我险险窒息时,那只手终于放开,我两腿一软,就在秋岚绪面前跌坐在了地上。
我眼前一片漆黑,低头只顾喘息,一手轻揉着颈间深凹下去的指痕,猛听得头上传来一阵夹杂着无限怒意杀机的话语。
“我不管你穿来之前是什么人,是攻是受,你既穿成了百里封疆,就该担下他炮灰攻的职责,为烟儿守身如玉,怎么竟敢自甘为受,背着他与人苟且?”
穿成……百里封疆?这还是百晓生编出来的那套词?
他竟然信了?反派boss不是有义务比一般炮灰路人甲都更有文化么,这样的破绽百出的谎话他怎么能信了?
25、上一代的恩怨 ...
也许是百度的光辉蒙蔽了众人的眼睛,也许是我们这个作者的智商过低以至影响了笔下的人物,这么明显不靠谱的谎言竟然被群众广泛地接受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众人都相信我是穿越者,相信我是下本书的主角;对我倒是只有好处。无论是主要配角也好、背景板群众演员也罢,除了像我这样睿智清醒的人,又有谁能抗拒增加出场次数的诱惑呢?
这个谎言既能让白道诸人放弃杀我虐我的打算,把我和冼冰刃捧得和正牌主角玉岚烟差不多少,那么在这岚飏宫内,必然也会有被出场戏份蒙蔽理智,可为我收买利用的人。
我垂首坐在地上,颈子火辣辣地疼,胸中烦闷欲呕,遍体不堪入目的青紫更都落在了平生大敌的眼中。就算如此,我还是压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一时胜败荣辱算得什么,只要我还有这三寸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