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年头一过,在五月的时候,薛母被诊出了有孕两个月了。这个消息让薛府与薛蟠都是很开心。薛母手上本就不多的计活被停了下来,薛父请了王大夫坐镇家中,随时能够关注着薛母的身体情况,对于忌口与否的事情也是上了心,这孕期里面的忌讳比较多,薛母身边也没有嬷嬷,还是请的薛平的老妻帮村着。
再过了两个月,薛蟠就能清晰地看到薛母那显怀的肚子了。“娘,今天弟弟有没有吵你,还说说他要吃点什么东西啊?”上午的课业结束后,薛蟠照例先去薛母那里,同还未出生的娃娃交流感情,他对于胎教知道的不多,也知道要让孕妇保持健康快乐的心情,在怀相稳定后,适当地走走路运动一下,古代女子没有剖腹产一说,顺产可是有很多不确定的东西。
“蟠儿,你怎么就猜是弟弟呢?万一是个妹妹怎么办。”要说薛母重男轻女也不是,经过薛蟠从小的那个病,她只希望肚子里的那个健健康康就好,是男孩不求聪慧如大儿子出人头地,是女孩也不求貌若天仙,平安是福,平安就好。
薛蟠看着薛母的肚子,他再不济还是记得红楼里面有个薛宝钗的,只是他不确定这个一个就是宝钗了,没看见林家黛玉与贾家宝玉都没有踪迹吗。倒是不知宝钗比他们的岁数都大。“妹妹也是好的,那就叫其娃娃吧,弟弟妹妹都可一用。娘,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庄子上送了好些个东西上来。”
薛母觉得怀孕人的口味是会变得奇怪,但也知道不能太多,不然伤到肚子就不好了。想着嘴里总觉得淡,她有些想吃虾了,“我问过王大夫了,稍稍的用一些虾对孩子也好,要不让后厨做点虾的吃食。”
薛蟠点头觉得这个好,虾对于孕妇来说能够补充一些胎儿发育需要的元素,就是注意不能太多,也要看看薛母是不是对此有什么过敏不适的情况。“要不加一道鲜虾豆腐,只是得先试试,会不会有不和的反应。”
这头薛母吃着豆腐鲜虾羹,那里薛蟠与宋诠还有薛父却是更好口福的吃起了全虾宴。三个人面前的圆桌上摆着虾籽和的虾球包心、麻辣诱惑的香辣虾、茶香清爽的龙井虾仁、虾仁入芡的虾团鸡皮汤、皮薄如翼的水晶虾饺,倒是从热炒、汤品到小吃都有了。三个人吃的肚圆饭饱后,一起喝茶消消食。
“藏舟,你这些年天南海北的走商,也吃过不少东西,这个水晶虾饺是从广粤那里来的吧。”宋诠是个见识广博的人,不比四十不惑之后一直在京城为官,之前走过很多的地方,也喜欢听听说说那些风俗异闻。
“先生好眼力,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南边那里来的,这和江南的做法还是大有不同的,就单单说这个极薄的面皮就费了许多的功夫,还有一个糯米虾烧麦也是不错的味道。”
薛父想着他去广粤的场景,那里真是与此地不同,而更不同与京城的景色,充满着一种海上带来的味道,更多的西洋人,还有那些新奇的物件。“就说这个虾壳吧,我在那里靠海的小村庄里看见村民将它剥下来后,晒干了磨成粉,涂在疥癣上,不多时那患处就好了,倒是一个成效甚快的土法。”
宋诠点点头,民间总有一些法子,看着简单却是对症的良药。“医书上说海虾性温,开胃化痰,可疗秃疮。想来也是这些在海边居住的人们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发现的。”
薛蟠暗自点头,他记起了咸丰年间有本《随息居饮食谱》,用后来的话说那是本营养学的书,这个他记得很清楚,以后可以誊写出来,也给用食做个参考,可以不偏嗜,而注意食忌。“先生也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有没有格外不一样的虾?”
宋诠听着薛蟠的问题,想了想,倒真是还有一个。“我和蟠儿一样大的时候,圣上的尊父刚平了前朝,只是老圣人没有称帝,没多时老圣人仙去,圣上年幼登基称帝开创大庆,老臣新人们都是众志成城要辅佐少主,建立太平盛世。我的父亲被派到了东北那里做官,我也随着去了。那个冬天在路途上投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道人,我还记得他穿着墨竹绣纹的长袍。我记得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说是在大庆以南,再以南,飘过大洋,再过大洋,穿过小岛,再过大洋的时候,就会进入一个寒冷的地方,那里看到的都是满眼的白色,都是冰雪,几乎没有鸟兽人烟。在厚厚的冰层上面,有的地方有着裂缝,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就会淹入刺骨极寒的冰水中,那滋味只要一下就能把骨血都给冻僵了。
道人说他不幸在冰水里面游过,居然在那样寒冷的冰水里看见了一连串会发光的东西,他随手抓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种会发光的小虾,就像在森林中看见萤火虫那样,在中日不见太阳的冰层下他看到了发光的虾。后来他捞了一把,生吃着小虾,那味道是鲜美无比,举世无双。”
宋诠想着往事,如今已经分不清那是事实还是自己年幼的错觉。毕竟极大多少的人不似他的徒弟年幼早慧,更多的人长大了都会记不清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也有点不能确定那个雪夜听见的故事是真是假了,那个白胡子的道士是人是梦。
薛蟠却是当做真事来听的,这地方说的不会是南极岛吧,他依稀记得那里有种会发光的磷虾,是种营养价值极高的东西。只是,在这个年代要去到这样的地方,非常人可至,那个道人不会就是给自己治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