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恣的声音将他唤醒过来了。
云恣一脸痛苦,比遭遇w虐待时更痛苦,他双臂明明无力,却又那么紧紧地抱住了乔桑梓的大腿。
“ares……”云恣先是声嘶力竭地呼喊,当力气慢慢耗掉,精力也在疾病的折磨下虚耗时,仍还是喃喃地、仿佛梦呓一般地,“ares……ares……”
乔桑梓想,云恣的声音真温柔。
云恣虚弱地闭起眼睛,苍白的嘴唇,病态酡红的脸。在乔桑梓想抚摸他的脸庞时,才发现自己手背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他这时耳力才慢慢恢复:w悲惨的痛叫声,极具存在感的提醒他刚刚进行了多么残酷的暴力行为。但他没有多看w一眼。
也许他该考虑怎么掩盖这件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了,因为云恣的状态实在很不妙。云恣仍然抱着乔桑梓的大腿,只是力量渐渐少了,慢慢松开了。乔桑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害怕会玷污云恣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云恣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仍竭力让自己的发音清晰:“带我进去躺一下。”
乔桑梓这才将云恣扶进了室内,一把关上门,勉强隔绝了w的悲鸣。房内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扭曲的脸孔,云恣看见这些照片,脸色煞白,身体颤抖起来,犹如被大风抽打的枯叶。乔桑梓感觉到他明显的颤抖,但只是不说话扶他躺下,然后粗暴地把墙壁上的照片撕扯下来。每次撕扯都带来痛快的声响,好像把身上保护着伤口的胶布撕掉一样,很快,很痛快。
云恣当时不是很清醒,他还沉浸在一种飘渺的恐惧之中,没有缓过气来。如果他稍微清醒些、稍微理智些,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乔桑梓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烧掉。乔桑梓将照片烧了,把相机、硬盘往地上狂掷狂踩,还泡浴缸里。
云恣确实不想被人看到那些照片,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贴街上也不愿意这些照片曝光。那些照片就像是云恣的伤痕,或者算得上是云恣活了这么多年最不堪的伤口,谁愿意扯烂伤口让人观摩?但是,如果要打动陪审团的话,那些照片是很好的工具。
“我可以作证,证明我……我真的受到了很大的伤害,ares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云恣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律师淡淡地说:“可是ares不想你这么做。”
36、第 3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云羡是弟弟,上一章搞错了
乔桑梓的企业有位法律顾问,他便打给这位法律顾问,让他帮忙找一个不错的打惯刑事的大律师来帮忙。那位大律师到来后将他保释,又皱起眉忧心忡忡地说:“医院那边只能证明云先生发烧了,不能证明他遭受过任何形式、任何程度的身体伤害。也没有什么其他证据……即使能证明他当时拿着水果刀,但那不过是一把没有开封的水果刀,完全不构成生命威胁呀。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
乔桑梓定定地看着他三秒,才说:“你就是我顾问口中的‘优秀大律师’?”
那位大律师干咳了两声,说:“我也只是看证据办事的!或者让云先生出庭作证怎么样?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啊,而且他现在都还没录口供,这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
乔桑梓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策略?”
那大律师无奈地说:“那么……你有精神病史吗?”
乔桑梓显然是被冒犯了,但他没表现出一点怒气,只是低头看这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成功人士,轻蔑地说:“你只有这点本事?”
这位大律师是个功成名就的人,不然简珠的法律顾问不敢将他介绍给乔桑梓。不过,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也非省油的灯。
检察官的声音十分响亮:“故意伤人?我并不觉得乔桑梓是故意伤人。我主张他杀人未遂。”这句话说起来的时候,也吓了辩护律师一跳。杀人未遂和故意伤人明显是两个等级的罪名,故意伤人的话,这名经验丰富的律师有把握让乔桑梓不必坐牢,但杀人未遂就是另一回事了。
辩护律师清清嗓子,说:“我反对!当时情况紧急,云恣遭遇绑架……”
“我反对!绑架?什么是绑架?”检察官咄咄逼人地质问,“他有勒索钱财吗?他有暴力对待云先生吗?云先生顶多是遭遇了‘非法拘禁’,而非‘绑架’。案发当时,他手中只有一把没开封的水果刀,可见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意愿。而刚刚从医院已得来消息,被害人身上骨折多达十余处,有严重的脑震荡,至今昏迷,很可能成为植物人。而无论是云先生还是乔先生,都没有受伤。被告在体能上有绝对的优势,不可能是出于‘自卫’的理由把一个弱者毒打成植物人吧?”
该检察官是一位相当凶残的中年女性。乔桑梓的一位友人说过:任何分娩过的女人都有惊人的勇气,一名妈妈还能当职业女性当得风生水起功成名就,必然是比同等地位男子凶残千百倍的。
乔桑梓的这位朋友推开了门,直接走进来,告诉法官:“我是乔桑梓的新律师赵周彦。”
法官皱起了眉,说:“乔先生,你确定要换律师吗?”
乔桑梓看了看赵周彦,说:“是的。”
法官说:“你的主张是?”
“我将为我当事人进行无罪辩护。”赵周彦简单地答。
赵周彦是个英俊的男子,还总是一副“我有魅力我自豪”的模样,这样的人通常是不讨男法官欢喜的,尤其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