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第一次伊洛能打到是靳野措手不及,这一次靳野自然不会让他再甩自己一巴掌,伸手就把他的手腕握在手里,皱起眉,“师兄。”
伊洛差点被他气乐了,一双丹凤眼蕴满了冰霜,直直的盯着他许久,“你还当我是你师兄?”
被他明澈冰冷的眼神看的莫名的心虚,靳野缓缓的垂下了眼,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然后迅速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分外的委屈,“师兄为什么要生气?”
他明明只是想要保护师兄而已,他只是想要杀了那些敢攻击师兄的人而已,师兄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是自己没用,没有把他们杀死的缘故么?
“呵,为什么?”伊洛冷笑一声,咬牙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兄,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动手就要致人于死地?更何况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一次门内试炼,你居然就敢下杀手,那若是遇到外人,那还了的?”
“师兄……”
“给我闭嘴!”伊洛根本不想听到他说话,目光冰冷,语气决绝,“既然你这般凶狠,不愿听我一句教诲,那还跟着我干什么,不如早早的离了我去,这天下之大,你哪里去不得?”
靳野原本还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到后来听他说让自己早早的离开,知晓他是铁了心的要赶自己走不让留在他身边,心中有个地方闷闷的疼,胸口更是闷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这一急,眼中不自觉的又带起了些微的血气,伊洛却是看得分明,冷冷一笑,“怎么,难道你还想也杀了我不成?”
17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伊洛心里也不好受,靳野前世跟了他几百年,从来都是沉默固执的,即使是有些在有些事情上稍显偏执倔强,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温顺顺从的,在后来更是舍身为他挡了雷劫。
重生以来,可以说在他心里除了姑姑之外,他心里最主要的大概就是靳野了,满心满心的为了他好,靳野被祁阳老祖带走教导,他也知道两人之间肯定会不复往日亲密,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靳野站在他面前,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子的靳野,还是靳野么?
浓厚的苦涩在口腔里泛开来,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身上某个地方,忽然就疼痛起来,密密麻麻,深入骨髓,缠绕上了灵魂。
靳野被他这话下了一跳,猛的松开他的手,退了半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不,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杀了师兄,这人可是他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要保护的人,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他都是想着这人方才能够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来,为什么情况会被他弄成这样子糟糕。
伊洛见他这般,理都不想理会,直接的找了个地方,安静的盘膝坐下开始打坐。
靳野讪讪的跟着他过来,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副想要说话又不敢的样子,见他开始打坐,也不打扰,就那么站着,黑色的长剑仍旧被负在背后。
高高大大的身形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即使旁边几峰弟子打的热火朝天,这边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搅,安静无比。
打到最后,台上的人不多不少,加上伊洛靳野正好一百人。
主持比赛的长老宣布第三场比赛的名额之后让众人先行回去,第三场的比试定在三日后,众人渐渐的散了,伊洛站起来,放出自己的仙鹤回落英峰。
靳野驾着飞剑分毫不差的保持着距离跟着他,等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吩咐了出岫去做事情,当着靳野的面“嘭”的一声关上门,差点没砸扁他的鼻子。
靳野在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见屋里半分动静都没有,只好无比沮丧的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一进门,满眼熟悉又陌生的器具唤起了他心里少许的柔软,在屋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沮丧无比的垂着头发呆。
他这十年的日子过得可谓是艰难无比,十年结丹,说起来是多么荣耀骄傲的事,即使他的资质好到逆天,也要靠不断的修炼累积起来的。他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次觉了,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早点出来见师兄而已,哪知道一见面就惹到师兄生气,话都不肯跟他说了。
想到师兄自来喜欢清静爱干净的,自己刚从万兽之森出来,一身血腥味还未洗净就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喜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忙去往日里放衣服的地方取衣服准备先洗澡,打开衣箱看到里面全是没有见过的衣饰才反应过来他已多年不住这里,这里自然是有人住着的,刚刚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一瓶开的正好的淡紫色秋菊,想来住这里的人也是个跟师兄一般素雅淡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