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们可能志同道合,还能经常一起修炼甚至有闲情雅致去赏花,说不定还会谈笑风生,靳野就觉得自己闷的透不过气来,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血色的杀意来。
不过立刻又打消了这念头,师兄似乎很是反感他杀人的样子,他闷闷的想着,随手在那堆衣服中选了一件崭新的黑跑来,眼中杀意渐消,仍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师兄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方回了落英不过一个时辰,外面便想起一个脆生生的焦急声音,“师兄,师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声音先到,人影随后而至,小孜从法器上跳下来,大声的呼喊着往伊洛房间里冲过去,哪知刚走了两步,伊洛旁边那一直空着的房间率先打开来。一身黑袍的靳野站在门口,眼神沉郁的盯着他,小孜硬生生被他身上迸发的气势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来,小心翼翼着问道,“你是谁?”
靳野还没开口说话,伊洛开门出来,直接无视他,只是问小孜,“出了什么事?”
小孜警惕的看着靳野,又焦急非常,稍作犹豫,便急匆匆的开口道,“师兄,天衍峰音师叔硬说咱们落英峰上的弟子心肠狠毒手段残忍,在大比时候伤了他一众弟子,要掌门做主把人交出去,师父不认,两人动起手来了,师兄你快去看看。”
伊洛也是一惊,忙疾走两步,带起小孜上了仙鹤,一边急切的问,“姑姑现在在哪里?”
“在青云大殿上呢,掌门等人都劝着,也不知道现在状况怎么样了。”小孜忙道,这仙鹤不知道被他师兄喂了什么东西,飞的这般快,他差点都要坐不稳了。
好不容易拽着师兄的衣裳才坐稳了,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压在他身上,非常不舒服,他略一侧头,见刚刚那人也跟着他们,不由的一惊,借着缩进师兄胸口的动作低声问道,“师兄,那人是什么人?”
伊洛冷哼一声,手指轻点,阻了压在他身上的神识,语气淡淡的开口,“什么人,哪里有人?”
小孜性子单纯,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师兄,你看不到么?刚刚有个人从你旁边房间里出来了,现在一直跟着我们呢。”
“没人跟着我们,坐稳了。”伊洛柔声叮嘱着,下一秒,仙鹤直直的向下俯冲了下去。
青云大殿这边动静是大了点,伊洛老远的看到姑姑那天七色的缚心綾在空中展开,在阳光下折射出来七色的光彩,漂亮到炫目,忙不迭的驾着仙鹤疾驰而至,“姑姑,不要动手。”
伊芸听到他的声音,动作一顿,缚心綾一张,把他护在里面,方才道,“洛儿,你让开,我今儿非得跟他分出个高下来,我伊芸一辈子行的端坐的正,哪里能让人白白冤枉了去!”
对面一身白衣冰山般雪白冷清的男子闻言没有丝毫的表情,死寂般的眸子看向赶过来的伊洛,动了动比常人淡上三分的红唇,开口时寒气四溢,“本座不曾冤枉与你,你我都听的清楚,那伤人之人分明是称呼你峰中弟子伊洛为师兄,难道不是你峰中弟子!”
猛的目光一凝,看向跟着伊洛过来的靳野,也不再与伊芸废话,白衣翩然,身形便至,显然是要将他擒下来再作理论,也就容不得谁再狡辩。
伊芸自然也是这个意思,要想证明自己清白唯有先擒下伤人的人也方才好分说,哪知刚要动作,却被伊洛拉住,不由的诧异,“洛儿?”
伊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额角有股经一蹦一蹦的疼,他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挫败无比,“那是靳野。”
伤了他不要紧,他担心的是,若是惹得祁阳老祖出面,再牵扯到姑姑,那可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伊芸猛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靳野,就是你身边那个废了经脉的靳野?”
伊洛点了点头,看着那边不肯束手就擒正准备跟天衍峰主动手的靳野,不由的神色一凛,冷声道,“靳野,你还真想欺师灭祖不成!”
靳野沉默的看着他,伊洛冷漠的跟他对视半响,靳野率先投降,垂下头,“师兄。”
很快几人再一次回到青云大殿里,伊芸气呼呼的拉着伊洛坐下,等到众人弄明白事实,却都齐齐的犯了难,按说靳野伤人之事自然是要罚。但是他的身份却又让人投鼠忌器了些,实在是不想去惹他那无论脾气还是修为都更甚的师父,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
良久,也是伊芸凉凉的开口,“有的人白白算了这么多年的命,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莫不是天眼开了,那双招子还真的就瞎了不成?”
音无晗神色不变,仍旧是一副冰山摸样,仿佛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一般,只是拂着杯中的茶叶,淡定无比,却是一副掌门你看着办只要给个说法就行的态度。
这下子轮到青云掌门犯了难,不过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么多年能把青云整治的妥妥帖帖的,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儿,笑眯眯的一团和气,转眼就把难题抛了过来,“伊洛,大比之事我们看的清楚,此事至此你也推脱不了关系,再者天衍峰那一众人也多亏了你续命,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