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鼓起勇气选择放养那只小宠物,是岑沚最大的退步,那么,跑不远的沈沂是不是活该?
天像是被戳中了g点,疯狂地闪着雷,暴雨带着凶狠的劲力砸起一片朦胧的水雾,被岑沚抛开的黑色伞早已不知道被狂风卷到哪儿去了。
雨雾朦朦中,两个身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被雨水遮得模模糊糊的,连轮廓都迷糊得不行。
岑沚狠狠地将沈沂扯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禁锢着他无限制地收紧收紧再收紧,他才不管谁疼!他才不管自己这双手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他才不管谁会透不过气谁会难受!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疯狂在疯狂在失去理智!他只管着他面前这个人是沈沂没错,他在找自己没错,他找的是岑沚没错!
捏起他的下巴,凶狠地扑下去狠狠地啃咬沈沂单薄的唇,他尝过这个味道,但那是在很久之前。
他想念,他饿了,饿得不行,只想把这家伙拆吃入腹中,连半点渣都不要剩给别人。
这个吻缠绵了很久很久,以至于被放开的时候,沈沂的脑袋都还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全身唯一能强烈感受到的,就只有嘴唇的发烫发麻发疼,然而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静止了,能感受的,只是相互贴在一起的,各自胸口凶猛地跳动。
心从来就没跳过那么快。
岑沚在笑!
岑沚笑得很温柔很开心,像是长途跋涉了许久终于到达终点的旅人,站在终点的最顶端,看着最最美丽玄幻的景色一般,满足又欣喜。
岑沚捧起他的脸,深情又爱怜地紧紧看着他的脸,细细地看着,每一寸每一毫都不舍得放过,轻柔地帮他抹掉脸上的雨水,然而对方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让那份才刚离去的不安又再次涌了上来,他心慌地再次吻上去,依旧凶狠无比。
想要确认怀中人的温度以及肉感。
“沈沂,你自找的。”
迷迷糊糊间,沈沂听到了岑沚的这声低喃,很意外的……听到了。
明明雨声那么汹涌。
那个吻大概持续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以至于沈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去的,怎么被吃干抹净的……
沈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是昏暗暗的,拉上的窗帘牢牢挡住外边的光,睡太沉了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大脑有几分钟是处于嗡嗡嗡的眩晕状态,全身酥软得几乎没有一点想要动的欲/望以及可以动的力气,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很久,直到眼前出现晕眩的光圈,才收回视线眨了眨眼,又转了下视线看四周。
这不是他的房间,沈沂想。
至少他的房间里并没有那么多的东西。
身上搭着个重重地东西,沈沂后知后觉的才感受到这份重力,努力抬起头想要去看清楚,却猛地定住了。
痛!
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痛死了,比岑沚打他的任何一次都要痛,像是被他狠狠地踢了很久很久的那种……拆骨的痛,但又不太像。
他侧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岑沚那幽深的双眸,这么好看的眼睛却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兴许有,只是沈沂没发现。
毕竟他是个迟钝的人。
视线一撞上,那种莫名的不想要挪开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就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
他偷偷看过岑沚很多次很多次,总是慌张又紧张又小心翼翼地,透过那些浓密的头发看对方,却总是看得不太真切。
然而此时那么近的距离,并且再没那些头发的遮掩,他终于能看清岑沚的模样了,还是和每次自己偷看他的一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抿着的唇,丝毫没有想要牵扯的迹象,深褐色的眼眸幽深得像是个无尽的黑洞,黑洞里大概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让沈沂怎么也移不开。
直到过了很久,沈沂看得眼睛都发酸了,就听见岑沚冷道:“看够了么?”
他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时的那种沙哑,所以不管语气再怎么冰冷疏远,还是带着一份特有的性感。
然而沈沂还是被他吓到了,猛地低下头,慌道:“对、对不起!”
这句话之后,是一片死寂,两人的呼吸声都不大声,所以沈沂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此时此刻自己现在紧张得狂跳的心跳声,他还感受到了,岑沚冰冷的视线在他的头顶上盘旋,心想着糟糕,有些欲哭无泪地闭上眼,却听对方说:“起来。”
足足有过了那么一分钟,沈沂才迟钝地啊了声,呆呆地抬起头。
“起床。”岑沚说着,便坐了起来,弯下腰把昨晚自己扔到床底下的衣服都捡起来,自顾自地穿上,说:“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不、不睡了!”沈沂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却又疼得他一个半死倒回床上,浑身绷得紧紧的,等缓过痛劲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岑沚穿好衣服下床,四处弯腰帮他捡起被自己乱扔的衣服,随后一把扔给他,命令道:“穿上。”
“呃、噢!”
“穿上衣服回房间,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岑沚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沂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嘴里苦苦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忍着痛吃力地穿上衣服,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姿势诡异地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着,循着记忆,按着岑沚昨天带他走下来的路线,最终还是回来了,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破了的窗户,没能挡住昨天开始汹涌的雨水,整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