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猛然睁眼,眼见一团黑雾随着计程车在眼前驶过,无暇多想,伸手便是一抓。可计程车仍在前行,这雾气直接拖着贺霖一股劲儿地往前,贺霖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到在地,可一双眼睛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栏杆,本来滑倒的脚往后一蹬,整个人便趴在栏杆上,手依然紧紧地抓着那团黑气。
可车仍在前行,刚到拐角处,一辆客运车极速而至,轮胎火花四溅,毫不留情地撞向计程车。
男子往计程车车背弹出一张黄符,冲击力恰好把计程车往前推了一点,客运车狠狠地撞上了计程车的尾箱处,随即一声巨响,两辆车纷纷冲出护栏,坠入江河,登时水花四溅。
灾灵的一尾仍在贺霖手中,另一边则一直揪扯这荣敢当的脊背,就像一条长线,被拉得紧紧的。男子轻笑,手中执起一团赤红焰火,往贺霖手中的黑烟一烫,那黑烟立即化出一双马蹄,不顾一切狂蹬,直接把贺霖踹开后惊慌逃入江中,一扫之前的狂妄不羁。
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石制铃铛,一边念着咒诀,一边振摇,铃声清脆而尖锐,石铃每响一次,江水便震荡出一圈涟漪,随着石铃声越发频繁,涟漪也渐渐变成一个漩涡。
漩涡的正中,浮起那道本来贴在计程车后的黄符,遇水而渐渐消散,洵江登时变得平静如镜,一道巨大的红色符文顺着江水亮起,赤色映衬,整条洵江恍似一股延绵千里的熔浆汩汩而下,气势恢宏。
洵江中,江水冰冷地翻腾,荣敢当本来觉得天旋地转,被撞入洵江后尽管腰酸背痛,可仍凭着本能上的一丝求生yù_wàng,挣扎着从破碎的车窗游出,突然水中传来一股水流,铺天盖地中只觉得脊背一阵冰凉,急忙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一下沉在江底的出租车,看来流水似乎并没有把他冲的太远,脑海中也愈发清明,也不敢多做逗留,赶紧向江面游去。
而被水流冲出的烈马心有不甘,正欲重新寄宿如荣敢当体内,谁知这时江面上竟亮起一道偌大的符文,血红色的光晕直照江底。
吸灵符!
黑马大惊,江水渐渐变得越发炽热,趁着尚未被禁锢,必须尽快冲出水面!可水流却形成片片利刃,蜂拥而上,无形的压力把黑马逼回缕缕黑烟在水中飘散,纷纷向水面冲去,水流也不甘示弱,在江面化作一张缜密巨网,把黑气逐一吞噬,凝作一颗颗晶莹的珠子,缓缓掉落在江底,淹没在砂石中。
本来奔流不息,波浪滚滚的江面依然明亮如镜,符文,黑气,赫然显现在这平静的洵江上,贺霖在桥上看着这一切,一开始还惊叹不已,生怕被别人发现,可后来想想,普通人连灾灵都无法看到,更何况是这高深的法术?便放下心来继续淡定观战。到最后看到黑气渐渐消散,一颗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男子微微叹气,甩手便收起了石铃,一系列动作落在贺霖眼里,竟真有几分像电视里的那些得道高人,颇有几分不沾红尘的仙气。
仍然是烈日当头,但不知为何,阳光变得不再毒辣,柔光下,阵阵沁凉,微风中,洵江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两人看着远方几艘援救艇驶来,数十人逐一获救。
贺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却没有留意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边许久。
白云闲适飘荡,翻涌中隐隐露出的,是杀机。
☆、剧本
古人说得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日还是得悠哉悠哉地过。
因此黑猫若无其事地躺在床边晒太阳,就像几天前根本没察觉白云间的杀气一般,懈怠不已。
贺霖正全神贯注地搜索着几天前的新闻,搜索到的竟然是什么“尼斯湖水怪寻亲记”、“步步惊到聂小倩”、“迟来的2012”等等各种哗众取宠的新闻报道,直到看到都是全员获救这消息时,心中大石才彻底放下。
突然一个胖胖的身体压了下来,贺霖也不急,一双巧手兴致盎然地探索着那迷人的大腿内侧。
“妈啊!变态!”小胖鬼哭狼嚎地跳开,活像个小姑娘似地窜回自己的床上,欲哭无泪一脸糗样:我他妈竟然装逼不成反□□。
哭着哭着,突然一个机灵,才想起了正事,赶紧正色道:“小霖啊,你还记得我们现在要去开个小会讨论一下那五千块不。”
贺霖沉默着转过身来,从桌子底下伸出一双早已穿好鞋子的腿晃了晃,一脸鄙视:要赚钱这等大事还要你来提醒老子
两人出了门,路上闲来无话,贺霖便问起这剧本打算由谁来杜撰。小胖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李慧娴啊,人家可是兼职网络写手,故事情节肯定有一定水准的。”
贺霖白眼:“你他妈肯定没看过网络上的吧?龙傲天杰克苏玛丽苏随手一抓一大堆的好吗?”
“你懂什么,观众们就是喜欢看这种东西!”
贺霖决定不再对牛弹琴,但是听到是李慧娴写的剧本,还没看就已经没什么期待了,估计自己肯定是做个坏坏的角色,最后成全了她和呆头吧?
寻思中,贺霖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微电影的主题是什么?”
“关爱弱势群体。”
可以可以,那么我肯定是饰演一位施虐狂魔,虐待那些残疾人,什么弓虽女干啊,什么s啊!
贺霖心中惨笑,可是为了这钱,再怎么没尊严也要撑下去!
还未到达约定开会的小凉亭,两人远远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