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一想,只要穆参商惊动了官府,人一带过来,这个那个的底下人不得叫他的头衔吗,到时候舒筒也会知道,便好声好气地低下身,对着舒筒说:“我不是说了他是穆家的人吗?就是庆细那个最出名的穆家。”
“我都十几年没出来了,你跟我说哪个穆家我怎么知道?”舒筒不高兴地说。
茅小飞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他说过穆家,舒筒也没反应,便解释道:“我都没注意。怪不得你们当他是皇室中人,你们都避世这么多年了,可能真不知道。从前庆细和我们上齐也没多少交集,这些年他们出了个打仗很厉害的穆家,带着庆细军东征西讨,想拓土开疆。他呢,是穆家这一辈儿的青年才俊,也是个将军。”想到穆参商那个病弱的弟弟,茅小飞叹了口气,“也许以后他会带兵攻打我们上齐。”
舒筒严肃地点头,“我看他对你很好,很亲近,你为什么不找机会杀了这个敌人呢?既然他是敌军的将军,还是一个有地位的将军,杀了他对上齐有好处。”
“靠……他才救过我三次,我不能忘恩负义。”茅小飞连忙摇头,“不是,你们黑龙帮的人,也不会轻易抛弃同伴吧?”
“在大是大非上,不能妥协。他对你是有私人恩惠,可一旦上齐与庆细开战,他就是敌国将领,你不杀他,他就会带着庆细军,杀死更多上齐人,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舒筒不再和茅小飞多说,但他的目光落在茅小飞脖子上的牙印上时,茅小飞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里夹杂着一丝细微的轻蔑。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暂时一起看守穆参商留下来的船。
“我要是你,我就会把这艘破船推进水里,这些钱将来都是用来买铁买兵器,攻打上齐的城池。”
茅小飞想舒筒说的话想了大半日,也没想出个结论来,关键是现在两国尚未开战,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但舒筒说的也没错,而且茅小飞总觉开战在即,这不是瞎操心。
于是越想越觉头大如斗,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所以你不是我。”
舒筒紧紧闭上了嘴,默默地摸出火石,又踩着正步去外面捡拾干柴,预备过夜。天黑之前,舒筒猎到一头比他的身体大很多倍的野鹿,叫茅小飞过去帮忙,茅小飞居然拖不动,卯足吃奶的劲才能拖一会停一会,歇了好几次才搬到洞口附近。
“看起来不会下雨,就在外面做饭吧,你带盐了吗?”
“带了。”舒筒从皮囊里搜出个很小的瓶子。
“凑合吃吃。你带的东西真全。”茅小飞强打起精神。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们的地方很偏,荒无人烟的同时,狩猎也很不容易,附近没有多少可以给野兽隐蔽和捕食的地方,常常需要到很远的地方打猎。”
舒筒的话音未落。
茅小飞果断地将匕首插进了鹿的咽喉,一股血喷出来,腥味弥散开去,茅小飞眼皮也没眨一下,以极熟练的手法开始剔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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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为了方便舒筒吃东西,茅小飞特意把鹿肉都切成小块,只放了一点盐的肉说不上多好吃,但对两个饿得双腿发软的人来说,却是无上的享受,都顾不上礼仪,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送。
感觉有些饱腹了,茅小飞才擦了擦手,看了一会舒筒,他撇开眼。
天边一片蒙蒙的青色,他们要在山洞里度过第二晚,早些时候茅小飞和舒筒已经把船上的东西搬下船,但没有搬进山洞。毕竟如果真的有人来,这些东西离他们俩越近越不安全,他们来回跑了很多趟,用一些树叶和杂草遮盖起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在哪。
“你们变小以后,对身体有别的影响吗?”
舒筒在缝补他的小皮靴,听见茅小飞问,抬起头来,一怔,眼眸里略带了些愤恨。
“武功会大大退化,力气也会不济,否则我们不用搬到这里来。”
一个地位显赫的帮派,忽然遭遇这样的灾难,留在原来的地盘不仅可能遭到攻击,更可能被仇人盯上。
“那真是够糟糕的。”茅小飞戳了戳火堆,他还不困,只是浑身都酸痛,昨天在水里泡了太久,各个关节都被阴冷的疼痛感渗透。
“我要是你,就学一点拳脚功夫。”舒筒熟稔地缝补好他的皮靴,套在脚上,很合适,他满意地把鞋子穿好,小身子稳稳地一步一步走过来,在火堆旁坐下。
温暖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
舒筒的脸生得极精致,瓷娃娃一般,茅小飞无法想象他作为一个大人的样子,毕竟他这么小的样子近乎完美,像是画里走下来的。
“我这把年纪……”
“只要你有心,什么年纪都不晚。虽然无法大成,但总不至于拖别人后腿。”
这话让茅小飞心底里闪过一丝刺痛,他焦躁不安地搓着手。
“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回到上齐以后,会过上最简单的生活。你不知道我从前是做什么的,要是知道,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舒筒神情严肃,摆了摆手。
“上齐与庆细一旦开战,要是你一点拳脚也不会,不仅不能保护重要的人,还会轻易丧命。学武是有百利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