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着飘着就越飘越远,易丞艺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睡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色已经大亮,易丞散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熟睡易丞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易丞艺刚醒就被吓了个正着。
“哥,我想吃这个。”
易丞散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巴,笑得十分可爱。
看着弟弟愣了愣,易丞艺把眼前的巧克力全部推到了易丞散的面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易丞散就等他这句话,之前早就酝酿好了的一大篇说辞跟着巧克力一起装进了口袋,他兴奋的站起身,然后。
“哥,你真的不用去学校了啊?”
“嗯……走吧,去叫向二狗起床。”
当易丞艺和易丞散走到向谦然家的时候,他却已经走了。
有些无奈,易丞艺拍了拍易丞散的肩膀,“你只能自己去学校了。”
“没事,我有巧克力。”易丞散笑的大大咧咧的,拍拍自己的口袋往学校跑了。“哥,你回去吧!”
“嗯。”点了点头,易丞艺看着易丞散的背影渐渐变小,又看了一眼向谦然的家,印象中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样的地方,突然就变得有点陌生。
摇了摇头,易丞艺感叹自己怎么突然就磨叽了起来。小孩子嘛,闹点小矛盾,过几天就好了。
重生之后的生活似乎终于步入了正轨,易丞艺叹服安德森的耐心如此之好,每天除了上必要的课程,跟着易一钱交流起画画来也毫不含糊,闲暇时间就押着易丞艺学英语。
而安德森则惊讶于易丞艺的理解能力,易丞艺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或许是因为和安德森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多了,易丞艺虽然还是对他保持着敬畏的心理,但是不得不说两人也渐渐熟稔了起来,相比起前世那种很奇怪的相处气氛,和现在的安德森一起讨论一些事情让易丞艺觉得更加舒服,因为那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消失了。
但是这种和谐的气氛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星期,就在安德森终于要搬回那栋已经装修完毕的房子里去时,易丞艺收到了安德森的管家弗里曼交给他的一个信封。
有点好奇是什么事情,但是他爹易大刚有点纠结但更多的是坚定的眼神让易丞艺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一种即将被下定决心的男人谋害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爹……啊,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此时,易丞艺的二大爷正坐在竹椅上迎着大门吹风乘凉,弗里曼恭敬的站在一边,谦和的低着头。
“少爷说,希望您和他一起去北京参加一个现代画展。”
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一行弹幕齐刷刷飞过,易丞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闹哪样。
这次画展为期两个月,最主要的是期间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带到主办方,只要达到了被认可的水平,作品就可以在这次画展上展出,而且画展结束后,有画廊可以为入选作品提供一个长期展览的平台。
如果在画展上被选中展出的话,画家可以拿到十万的奖金,这对于许多的怀才不遇的画家来说绝对是一个绝好机会,上辈子的易丞艺如果能多遇上几次,大概也不会落魄穷困到那种让人怜悯的地步。所以说,一个人想要成功,除了必须的能力之外,良好的人际和rp爆满的机遇也重要的要命。
说实话易丞艺的心脏有点突突的跳,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经过心脏通过血流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只是他感觉自己已经被画画逼迫的太深,那种累到想下一秒就停止呼吸的感觉易丞艺再也不想重新体会一遍。
如果这一次的结局又和上一次一样呢?
又或者会不一样?
对于易丞艺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隔着窗玻璃,易丞艺看到安德森靠在他家豪车的车门上,视线仿佛穿透了空间和所有障碍,那样纯粹的凝视让易丞艺有点畏惧,那个人对于艺术的追寻永远都是那么专注认真,心无旁骛的让和他有同样梦想的人叹为观止。
安德森对于艺术的观察力是敏锐的,他在训练自己的同时,也希望将易丞艺这块深埋地底被亿裹着的钻石挖掘出来。没有一点私心,只是对美好的追求,这点让之前嫉妒并畏惧着他的易丞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低俗且卑劣的存在。
但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曾经固执的相信自己的艺术,在被彻底打倒的时候有很多消极都是无法避免的。
没有办法在再像以前一样执着,教训就像梵文纂刻于经书上一样让人记忆深刻,无法忘却。
但是不得不承认易丞艺对于安德森的追逐始终无法停止,画技如何可以经过时间来堆积,但是画面中蕴含的灵魂与感情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准确的抓住并且描绘的,不管是多大的年龄,那必不可少的灵性总是与安德森的画面如影随形,天才的成功总是必然。
易丞艺的心情很复杂,对于画画不再有像前世那样炽热的感情,但是却始终无法割舍,在他看来逃避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在面对诱惑的时候却又开始把持不住。
安德森突然伸出了手,然后做了一个握笔的姿势,虚拟的笔触似乎在刻意勾画着易丞艺身体的每个转折结构。
心脏一紧,易丞艺转过了头,不再和外面的安德森对视。
画画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画就画,不想画了就去放羊,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