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肚子时不时蠕动发出来的肠鸣声。
很快,青瓦小院和土包出现在眼前。
赵珊跳下车,正要献殷勤去扶何东,就见何东兀自跳下车,从怀里摸出个布袋,掏出几枚铜板递给马车夫。
马车夫笑着谢了,看样子好像比讲好的价钱多出一些,这让赵珊更加坚信要抱紧这个慷慨大方金主大腿的决心。
她刚要开口,一条棕红色的大狗吐着红扑扑的舌头,汪汪叫着朝他们冲来。
赵珊瞬间浑身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大狗摇着尾巴围着何东绕了一圈,硕大的狗头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后摇着尾巴朝她这边冲过来。
赵珊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用气声颤巍巍地说道:“何东……救我。”
何东蹙着眉看了她两眼,叫了一声:“阿福,过来。”
阿福似乎有些不满,冲她低低吼了一声,转身往何东那边去了。
她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两条脚软绵绵的,只想要找个地方靠一靠歇一歇。
吓死她了!
那条狗长得太可怕了!两只耳朵呈三角形立在头上,肉呼呼的大鼻子大嘴巴,白森森的大牙齿上挂着涎液,站起来估计有一人多高。
她小时候被狗咬过,对这种长相凶猛一看就会咬人的动物天生有惧怕心理。
赵珊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狗慢慢往青瓦小院里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时,何东突然回过头来,“跟上。”
这是在招呼她了。
为了抱紧饭票,赵珊鼓起勇气,双脚软绵绵地跟上去。
此刻她无暇顾及其他,两眼牢牢盯住阿福扭来扭去的屁股和摇来摇去的尾巴,准备在第一时间保持住双方距离。
阿福似乎发觉她的注视,扭过头吐着舌头看着她。
赵珊大气都不敢多出,赶紧站住。
何东察觉到一人一狗的僵持,回过头来看。
阿福像是通人性,见她如此排斥自己,呜咽了两声,默默地转头回窝。
赵珊这才快走了两步,跟着何东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她的步伐便有些踌躇,这屋子比自己昨天醒来时的地方大气敞亮许多,摆设也很像那么回事。就算她不懂这样木那样木的,光是看上一眼,也能感觉到这间屋子摆设是低调的富贵。
没想到何东家这么有钱……
看着脚下莹润的竹地板被自己的鞋踩脏,赵珊一时间不敢再往前走。
“怎么不进来?”
一个头上插着银簪,身着绿衫的丫鬟搀扶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从摆在房屋正北处绣着四大美人的屏风后面转出来。
赵珊被她的美貌惊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这美妇人看上去估摸着三十岁出头,应该是何东的姐姐,和他有着不一样的美。
若说何东是空灵缥缈带着英气的暗夜精灵,这美妇人则是温婉秀丽如秋水般恬静的古典仕女。
乌发如云,闲散地拢在她白皙的鹅蛋小脸后,额上戴着条嵌满小珍珠的细带,衬得她娥眉如炭,秋水杏眼,唇红齿白。
绿衫丫鬟咳了一声,赵珊才惊觉失礼。
这是古代,她女扮男装,眼下是个男人,盯着一个女生看实在是失礼。
她歉意地笑一笑,低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绿衫丫鬟扶着美妇人坐下,张罗着给她和何东沏茶,何东附耳对她交代了几句,她轻轻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美妇人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捻起茶盖,撇了撇茶汤上的浮沫,看着她笑道:“这皮猴儿摔了一跤倒是转了性子。”
赵珊听这话,感觉原身跟美妇人关系还不错,美妇人也没有责怪方才她的失礼,这才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笑眯眯地看向美妇人,跟她解释:“我摔了一跤后,脑子有些不清楚。”瞟了一眼坐在一旁闷不做声喝着茶的何东,“有些不记得您是……”
她探试道:“何东的姐姐?”
何东嘴里的茶汤噗地一下喷出来。
赵珊知道自己犯了傻,涨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美妇人忍俊不禁:“这皮猴儿失了忆,嘴巴还是这么甜。”
何东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干净嘴,重新把脸板着。
赵珊见美妇人没有生气,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您是何东的妈妈?”
“妈妈?”美妇人轻蹙起娥眉,“妈妈是什么?”
“哦,就是娘,娘亲,母亲。”赵珊赶紧解释,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该怎么称呼。
何东瞟了她一眼,放下茶盏,右手食指轻扣着身旁的桌面。
赵珊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那我应该怎样称呼您?”
她是很喜欢美人没错,何东美则美,却有些阴晴不定,她头前又得罪过他。眼前这位美妇人看上去很好相处,和原身关系也好,她可以改抱紧她的大腿。
她抱歉地看了何东一眼,转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