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云心中无可如何,只得出了自己所居的小院,也不关门,踏进回廊,向着府前走去。小翠看着白牧云一脸不乐意,也不多言,转身锁了门,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七扭八扭的总算出了后院,来到府前,穿过那一道狭窄的拱门,便是王府正厅会客的地方了。管家王忠穿了一件单薄的褂子,抄着手立在那里,看见白牧云走近了,讪笑着迎上去,说道,“少爷来了,白夫人说,今日来的金家可不同别个,还望少爷。”
“还望什么?”白牧云被王忠拦住,就不便往前再走,反问了一句道。
“呵,少爷还是对人家客气些好,听说上次朝廷选秀,选中了金家两个人呐!”王忠瞅了瞅身后,生怕被人听见,放低了声音道。
“两个人、三个人,又有什么打紧,难不成进宫的,都要当娘娘不成?”白牧云笑道,心想就算金家那两个女子都当了娘娘,那容貌也定比不上品花楼的慕雪姑娘。他看见王忠抄了手立在门前,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又问,“大冷的天儿,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那王忠又讪笑了一回,嘻嘻地答道,“锦绣坊新出的料子,别看单薄,暖和这呢!少爷摸摸看。”王忠说了便伸出胳膊,让白牧云摸。
“好、果真是好料子!”白牧云将手搭在王忠的袖子,一下就看出这质地不凡。
小翠在身后嗤嗤一笑道,“咱们府内上下的人,有几个精明的过大管家的!他还会冻着嘛!”
王忠见“内管家”小翠说话,也不着恼,乐呵呵地道,“给大人看宅子,怎么能糊涂。少爷,你快去吧,别让里头等久了。”王忠的嘴巴往会客厅那边努了一努,身子让开了进院的拱门。
“好。”白牧云走了进去,又想起件事情,回头对那王忠道,“等会你儿子思葱回来,也给他扯了一块做衣裳去,算我的账。昨天在街上看着他,身上就只穿了件单衣,你这当爹的自顾暖和,可别冻着了宝贝蛋儿。”
王忠忙不迭的应着,又补了句,“狗崽子就是吃葱的命,我都两天没见着他了,还劳少爷记挂,等见了他,非扒了这小子的皮!”白牧云知道王忠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越是厉害,心里越是疼爱,也不多理会,便向会客厅走去。
白牧云进得门来,就看见母亲一身素雅妆容,也不坐那会客厅正堂的主位,只在右边的客位上坐定,满面笑容与二人说话。
那二人其中一个是个大胖子,四十多岁年纪,想来便是河间首富金满堂了,他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扶在圆鼓鼓的大肚子,眼睛不大,只是眯成一条缝隙,却最是伶俐,一见白牧云进门,就说道,“呦!白少爷来了。”说着便想起身。
白牧云方才懒散的深情顿时烟消云散,道了句,“伯父好坐,世侄来迟了。”说着便在金满堂圆滚滚的肚子前做了个长揖。那金满堂见状,正好应了心意,也不再起身,只是慢悠悠地说,“少爷快起,快起。”
白牧云施礼完毕,见金满堂临座的女子早就站了起来,刚才进门没来得及注意,此时方才见到眼前立着的这人,只见那姑娘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容貌虽似春花,却开的太过繁盛,腰肢也如杨柳,却是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沙海胡杨,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女胖子。
他突然后悔自己过来会客了,他几乎愣在了原地,他在想,难道自己不是娘亲生的?要让这个、这个姑......娘和自己完婚不成?脑海里一千个后悔、一万个后悔飘过之后,他听见那金满堂的开怀大笑,“看看、看看!我就说这两个孩子,定然会一见钟情!夫人,我没说错吧?”金满堂看见自己的语言猜对了,有些得意忘形,白牧云瞥了一眼母亲,见母亲也尴尬的笑笑,摆手叫那胖姑娘坐。
那胖姑娘对着白牧云答了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白牧云放佛听见椅子的惨叫神,自己也变失魂落魄的,坐在母亲的边上。白牧云心想,只要我一句话都不说,这金满堂父女也不是傻子,要是知趣的,自己去了便是,也算给他们留了面子。想到这,心下就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他闷头坐在那里,几次母亲和金满堂说话说道关键处,大家都不自觉的看他,白牧云就仰起脸来一笑,算是回应,最后索性就一笑都不笑了,母亲咳了几声,他也当做听不见。后来闷得无聊,加上脖子低的有些发酸,便不是抬头看看那胖姑娘,这一看最不妙,他发现胖姑娘也正美滋滋的看着自己,想来她对着亲事,应该是极满意的。索性打定主意,就是脖子酸死,也绝不抬头乱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金满堂放下茶盅,嗓音仍旧饱满,“白夫人,我金满堂是个实在人,客套的咱们就不说了,我想还是跟夫人谈谈正事吧。”金满堂看了自己的女儿,那胖姑娘抿嘴一笑,白牧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一下。
“孩子们在这里,自然是也不好当面讲,他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我看,让白少爷带着小女,在这府尹宅内,四处逛逛可好?”白牧云看见金满堂瞧着母亲,见母亲对着自己一点头,心里如得大赦,从座位上“腾”地起了身,冲出了会客厅,那金满堂哈哈一笑说,“看,白少爷都等不及了!”
白牧云出了会客厅,站在院子里,那胖姑娘也变扭扭捏捏地跟着出来了,她这一害羞,白牧云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油腻腻、滑溜溜的感觉,他待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