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夫人就留了下来……”
两人说话时,挤在门外推搡着的那些士兵终于发现节度使也来了,见他两道不悦的目光扫了过来,那些本是听闻夫人美貌,借病想来看人的顿时心虚,慌忙低头,各自散去。
原本挤着人的门前,很快变得空空荡荡。
谢长庚走到了平房门口,站在外,朝里望了一眼。
那妇人穿了身寻常的青蓝布衣,正在里头和军医一道在替士兵看病,忙忙碌碌的。
她一直低着头,他站了半晌,也没抬头看过来一眼。
“节度使是来接夫人的?您稍等,卑职这就去唤夫人出来!今日实在是辛苦夫人了,天也不早了,夫人也该回了。”
伍长觑了眼他的脸色,要进去喊人。
“罢了。”
谢长庚阻止。
“我是路过。等看完了,叫她自己回。不要说我来过。”
谢长庚叮嘱了一声,转身去了。
慕扶兰已经忙了一个下午。好在除了前头几名病员,后来过来看病的,大多只是小病,看起来也不费事。只是方才还见外头排着队,等看完里头的几个,抬眼,人就忽然都没了。
忙碌了半天,天色黑了,她也没多想,便起了身。
军医对她极是感激,恭敬地送她出来。她回了节度使府,下人来迎。她随口问了句谢长庚,被告知,他先前回来过的,随后出去了,此刻还没回,也不在意,进了房,想着白天吹了不少风尘,便唤人备水,照了习惯先沐浴换衣。
她洗完了澡,从浴桶里出来。侍女给她递衣衫,口中道“慕妈妈心疼翁主,说你这些天太累,这里厨子烧的饭菜也不合口味,她亲手去给翁主做,等下应当就能吃了……”
慕扶兰抬手接衣衫,衫子滑溜,一时没拿好,脱手掉到地上,被水渍给弄湿了。
侍女“呀”了一声,忙告罪。
慕扶兰叫她替自己另外拿件衣裳进来。
侍女出去了,慕扶兰擦着还沾在身上的水珠子,擦好了,在里头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唤了一声,也没听到回应,心中不解,便用方才擦身的大巾草草裹住身子,自己走了出去,正要再唤人,脚步一下顿住。
侍女不见了,房里也没了别人,对面竟然站着谢长庚。
他的手里,拿着一件自己的衣裳。
慕扶兰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收紧巾子,掩住胸口,转身要回里头去,听到身后那男人说道“你的衣裳。”
她停了下来,背对着那男人,感到他向着自己,迈步,慢慢地走了过来,最后听在了她的身后。
他抖开衣裳,罩在了她的肩上。
他应是刚从外头进来的,手指带着寒气。替她披衣衫的时候,指背触到了她脖颈上的一片温暖肌肤。
房里热气很足。她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被他手指碰触过的那片脖颈肌肤,迅速地起了一阵细细的鸡皮疙瘩,全身随之毛骨悚然。
“冷吗?”
那男人的双手并没有离开她,掌心微收,隔衣,轻轻握住她白皙莹润的两只肩膀,跟着低下了头,光滑而英挺的下颏轻轻蹭了下她的发丝。
他的唇附到了她寒毛竖立的耳畔,低低地问她,语气极是温柔。
慕扶兰没有回答。
男人不再说话了,那双带着些寒凉的手,却再没有离开过她。在她肩上摩挲了几下,便顺着她线条柔美的背,隔衣慢慢滑落,落到了腰际,停了一停,轻轻拨开他刚替她披上的衫子,穿入腋下,罩在她饱满而白润的身前,无声无息将她掌握。
慕扶兰闭了眼。
房里静悄悄的,耳畔只有身后那人的呼吸之声。
男人的双手默默抚了她片刻,忽然什么也没说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到床前放了下去,随即扯落帐子。
房中烛火的光线被帐子挡在外,床里一下昏暗了。
他的喉咙发紧,平日静水无波的目光,染了些晦暗的兴奋之色。他将柔顺得令他有些意外的慕扶兰抱向了自己。
男女间的事,便就如此发生了。
她是如此紧涩,以致于让他生出错觉,随之便是某种隐隐的期待。
这妇人之前,或许只是在骗自己罢了,毕竟那日,他并没有真的去碰过她。
他收着力,不敢太大。仿佛稍加用力,她便会疼痛无比。带了些小心和试探,终于艰难占有她的一刻,额头已是沁出一层热汗,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但是就在那一刻,他停了下来。略一迟疑,又缓缓离她而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裹了层水光。唯有水光而已。
果然不见落红。
谢长庚慢慢地抬起眼,看向她。
慕扶兰便卧在他的身下。
起先她一直闭着目,这会儿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反倒睁眸,对上了他投向自己的视线。
他的目光阴沉无比,透着一缕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