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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神色坦然,丝毫不避,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承受着来自于他的俯视。
谢长庚的一张俊面微微扭曲,不再看她了,双手忽然紧紧握住她两条莹润修长的白腿,近乎粗暴地将她拽向自己,再不带半分怜惜,彻底占有了她。
他结束得很快,压在她的身上,闭目喘着粗气,良久,喘息平定,睁眼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不看她一眼,撩开帐子下地,穿回自己的衣裳,更是一句话也无,径直走了出去。
慕扶兰睁眼,隔着帐,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消失,过了一会儿,胳膊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抬手撑住有点酸痛的腰,蹙了蹙眉,等缓过来些,拿了衣裳穿起来,拢好凌乱的长发,低头见无异状了,撩开帐子下去,叫人。
慕妈妈走了进来,看着慕扶兰,迟疑了下,低声道“翁主,方才可是和他又拌了起来?方才我过来,想叫翁主去用饭。他……”
慕妈妈停了下来,没说下去。
方才她烧好了饭菜过来,迎面看见谢节度使从房里出来,便请他用饭,他却脸色阴沉,应也没应,人便走了。
慕扶兰仿佛没有听到,只问“都做了什么菜?”
慕妈妈忙道“嫩姜芽熘了个鸭片。鸭件鸭壳取了下来,加香葱熬,熬烂了,和白冬瓜烧了只汤。还做了鸡丝鱼滑、羊肉细粉。这里的鱼蔬没我们南边精致,好在鸭子都肥的很,羊肉也好,肥瘦相宜,光用白水煮也不闻腥臊,炖了下细粉,很是入味。”
慕扶兰笑道“都是我爱吃的,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屋里有些热,我出了点汗,再去洗个澡,出来就吃。”
眼见这一对来这里后,这半个多月,关系好似总算缓和了些,慕妈妈才放下些心,方才便又见谢长庚那样走了。
人既然是从房里出来的,自然便是和翁主又起了不快。
慕妈妈原本担心翁主,见她心情愉快,这般轻松,心底虽还是有些疑虑,但也没细想,跟着欢喜了起来,笑道“好,翁主你先去洗,我把饭菜放食盒送来屋里,你暖暖地吃了,早些休息。这几天太辛苦了。”
她喊侍女进来服侍慕扶兰洗澡,自己去取饭菜。
慕扶兰重新洗了一遍澡,洗去留在身上的汗秽,出来,在暖洋洋的屋里吃饱喝足,待消了食,便上床去睡了。
她想着熙儿,很快入了梦,这一夜睡得很好,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谢长庚昨夜没有回,今天也不会回。
管事对慕扶兰说,他有事昨夜连夜去了休屠,没提哪天才会回。
第27章
当报复般的发泄得来的那阵快感消失, 随之而来的,便是懊悔、厌恶和愤懑。
谢长庚便是怀着如此的心情,走出那扇房门。
从十四岁投笔杀人,铤而走险之后, 那个巴山夜雨挑灯夜读、四更鼓漏闻鸡起舞的少年便一去不返。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赴考归家,迎接他的却是父亲被人抬回呕血而亡的一幕。刻骨铭心,至死不忘。
他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驿丞,但忠直而博学。谢长庚至今记得小时,父亲教自己写名字时对他说,清晨之时,彼星启明, 行至傍晚,便是长庚, 北斗错落,长庚诞贵, 他出生在长庚星现于天际之时,故给他依时如此取名。
他的父亲,是他这辈子最为敬重的一个人。
那个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在行凶之后便扬长而去的人,不过一个武备将军而已。区区五品,便能嚣张至此。
从那之后,弱肉强食、出人头地便成了一切。他骨血里的不甘人下也注定他天生适合这条道路。他的yù_wàng和野心,随了一次次踩着敌人尸体的上位而不断地膨胀, 长江水道,灰暗势力, 哪怕至极,也远远不能满足他了。
他要站在光明的巅峰,做天的选子,将一切踩在脚下,叫世人匍匐不能仰望,如此,才算没有枉活一世。
做到长江魁首,他用了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中,他血染双手。死在他手里的,有敌人,有自己的人。同样他亦几度丧命,死里逃生。要杀他的除了敌人,也有他自己的人。
一次次的背叛和争斗,将那少年身上的最后一道软肋也磨成坚甲和锐盾。除了自己,谢长庚再不信任任何人。一切也都是能够拿来利用和交换的,包括他的婚姻。
在他十九岁稳坐长江魁首之位,积攒够了资本之后,他将目光投到了与自己的势力相毗连的洞庭慕氏的身上。
缔下这门婚约的时候,他对慕氏女本身没有任何的兴趣。高矮胖瘦,西施嫫母,于他都无两样。
娶了她,日后他给她以该有的一切,她给他传宗接代,如此便就够了。
他没有想到,从他去往长沙国接她的那一日起,事情毫无预兆,突然脱离了他的预想。
到了现在,甚至变得让他狼狈不堪。
他少时便以才名闻名乡里,内心免不了高傲自负,从无女子能够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