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是气急了,道,“哈,这可是个看脸的世界,不然怎么说西子捧心东施效颦呢。”
我也来气了,头脑阵阵发晕。我道:“无怪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月瞳的一粒眼屎在你看来也是金子吧?或许比金子还贵?”
“你!”
“月瞳好,我哪敢说她不好?茹毛饮血野生野长的狼,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呢!这还是个成精的,多稀罕呐是不?我奉劝你一句,离她远点儿,指不定她哪天兽性大发把你生吞活剥喽!”
“胡说八道什么!”沈飞扬抻着脖子面红耳赤,他指着山崖道:“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我往崖边迈两步:“丢,你丢一个试试。我就站这等你丢。”
他果真抬起手!
虽然心知他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真把我推下去,却仍是气得脑袋发蒙。正在这时,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揉捏,要将其揉碎捏烂一般。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踉跄不稳,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脚下忽然一空,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沈飞语!!”
二十九
脑袋胀痛,脖子以下却是毫无知觉,我翻眼往下看,只看见鼻尖。
“你醒了?”歌咏微微低头,耳边一缕散落的直长的黑发略过我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扭着脖子用脸蹭肩膀,没蹭着。我说:“你头发弄得我脸痒痒,帮我挠挠。”
他轻轻搔几下:“这样可以吗?”
轻飘飘几下跟羽毛划过似的,更痒了,还不如不挠呢。
“手定着别动。”就着他的手我用力蹭了蹭,“唔,可以了。”
歌咏又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一点感觉也没有。”我试着抬起胳膊,抬不起。想想,不由得大骇:“我不会是摔瘫了吧?”
歌咏疑惑道:“不能够啊,我给你的保护禁制在你掉下来第一时间张开了,你没摔着。”他托着我一条手臂在手肘处折了折。
“嗷!”瞬间,一阵电流蹿遍全身,“别、别动!手,手,把我手放下来好麻!”
“好好好我放,”他慌里慌张放下我手臂,紧张的看着我,“怎么了?啊?”
手脚麻过的都知道,这时候是最怕有人碰。血液开始流通,密密麻麻千万根针扎一般,说痛不痛说痒不痒,偏偏这种感觉最是销魂,简直让人□□!即使没人碰,到了后来发麻的部位也会不由自主的抽搐。
此时我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整个人就跟现形似的抽抽。
目睹了全程的歌咏:“……”
抽完了,我抹了把眼角的生理泪水:“不好意思,见笑了。”
歌咏面带担忧:“好点了吗?现在感觉如何?不舒服要和我说。”
麻痹过后开始有些刺痛,但也不是大事。我说:“现在没事了。我昏迷了?”
他点点头:“感应到你出事我立刻赶去三圣山,但那时你已经昏迷。你晕了三天。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坠崖?”
对于他的陈述和疑问,我选择陈述句中的重点:“三天?我就这样躺了三天?你也没想过给我翻个身?!”我祈祷千万别生褥疮!
“……”歌咏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
我讪笑:“没事,是我不小心掉下去。谢谢你救了我。这里……是你住处?”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处之处是个山洞。洞口一帘精致的竹帘半卷,日光从下部泄入照亮了小半个山洞。这洞约摸二三十平米,石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就像个简单的卧房。我看了眼身上盖的虎皮,心道怎么不是狼皮呢。
“这处是我无意中寻到的一小世界。”
佛教说一日月照四天下,覆六欲天、初禅天,为一“小世界”。去到另一世界,也就是俗话说的穿越,而能够不受约束自由来回两个世界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我将你神体藏在此处,”说着他声音急切起来,像是证明自己一般,“放心,这里除了你我无人知晓,幽禾也不知道!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这样的他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当初的歌咏魔君是怎样的风华绝代。想起那天他狼狈咳血的模样,我有点于心不忍,追究起来,到底是他害了我还是我害了他?
这是一笔扯不清理不通的烂账,令人烦闷。我甩甩脑袋,道:“我知道,我信你。”
“真的?”他小心翼翼地,“那……要不要去看看你神体?”
“你不必这样。”两指夹着他掉落的长发挂回耳后,我说:“你可是歌咏魔君啊,堂堂魔君,拿出点气势来啊!我不是说过原谅你了,你这副作态是成心让我不好受么?”
“我……没有。不是,我以为你……”他小声喃喃,我没听清,后来他颤声问:“你……真的原谅我了?”
我眨眼笑笑。歌咏一愣,随即也笑了,顿时,仿佛满室春光。没人再心怀怨恨,亦无人背负罪恶,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