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地的无比宁静,然后想该把她弄回教室呢还是送她回家呢。
不等我想好,“嗖”一声眼前出现个人——我梦寐以求求之不得得不偿失,啊呸,的缺一哥。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张丫险些脱手:“阿远呢?你有没有看到阿远?啊?他在不在你家?!”
“有话慢慢说,这有个伤残人士呢。”我拍开他,扶好张丫:“阿远没在我家啊。怎么了?”
缺一哥表情略带失望,又仿佛我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摇摇头,只道:“要地震了,快跑吧,到空旷之处去。”说完转身要走。
我连忙抓住他,“不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啧,凡人就是麻烦!”
不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一晃,我与张丫就出现在了操场上,大雨瓢泼而下,而缺一哥已不见影踪。
我:“……”
这一个两个的抽什么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里暗暗比了个凸,我认命的扛着张丫往回走。却不料,脚下一阵颤动。
恍惚好一会我才明白,地震了。
我市已有两千多年州郡史,是名副其实的风水宝地,自古以来未发生过太大的自然灾害,对地震的认识,仅存于书本或者影音中。
此次地震并不强烈,只有里氏3.6级,甚至震感都不是很明显,但对于习惯了安逸的人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使其懵逼了。后来听电视新闻报导,此次地震并无财产损失,某校却因慌乱发生了踩踏事故造成五十余人受伤三人死亡的悲剧。
很不幸,这“某校”正是我们学校。
当时,雨势过大,而我们学校周边一块地势偏低,短时间内雨水就积过了脚踝。送张丫回家安顿好,水已经没过了小腿。垃圾污物漂了一水面,淌水而行那得莫大的勇气,想了想,我在张丫家借住一晚。
所幸第二天天气放晴,不然以这降雨量保不齐要发洪灾。
回到家中,沈飞扬给开的门。他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有气无力地横我一眼又径自回了房间。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去问沈飞舞,她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数落我好一顿才道出原委。
她说沈飞扬本来都到家门口了,听说二十一中发生踩踏事故死了人,他打着伞就往我们学校跑,拦都拦不住,后来大概是确认了伤亡人员中没有我才回了家。途中不知怎么把伞弄丢了,一路淋着回来,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我拿退烧药和退热贴到沈飞扬房里,他蜷着身体,裹着十二月份才用得上的棉被。我喊了他两声,他没反应。
我推推他:“还生气呢?”
他直接扯过被子蒙住头。
我扒开被子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别生气了,起来吃药。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他装睡,我继续推他,受不了了他才不耐烦的说:“别碰我!头疼得很!”
“先吃药,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让咱妈管,我这就让她过来哄你吃药。”我作势要走,他一脚踹在大腿上,扭头一看,他正气鼓鼓的瞪我。
我兑好温水,连同药片递给他,他也不接就这么瞪我。我一直举着水杯,直到手臂发酸他才接过水,闷声道:“前不久才吃过药。”
我撕开退热贴给他贴额头上:“可是还是很热……多喝点水,睡一觉,起来还烧的话就去医院。”
他一气喝了大半杯水,说喝不下了又缩进被窝里装睡。我坐在床边看他,直到手中的水彻底凉透,我轻轻碰了碰他浓得像鸦翼的睫毛:“沈飞扬,谢谢你的担心,我……很开心。”
“……嗯。”他轻声应道。
三十二
张丫——或者说云裳——情况糟透了,无论我怎么明示暗示,云裳都没再出现过,倒是原身张丫,一天赛一天活泼。
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这日天气晴好,朗朗金乌当空高照,蓝天澄碧如洗,万里长空漂浮着片片白云。只可惜我无心欣赏。
三圣山。
暴雨过后的泥土柔软而湿润,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而崖下的林木仿佛不受季节变换的影响,依旧郁郁苍苍。我低头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
上次是意外跌下去,还在半道晕了,没觉出什么,可这回不同,得我自己往下跳,虽然明知道有保护禁制在身哪怕从珠穆朗玛峰跳下来都不会有事,但光想想就头晕腿软。
我琢磨吧,眼一闭心一横,扑通就下去了。我蹲在崖边,眼闭着,口中唾沫吞了半升,心横了十八次愣是没敢跳。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我决定先回去买把降落伞……
“你干嘛呢?”身后,声音忽然响起
我一哆嗦,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
“胥彦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歌咏一手拍打我后背一手给我擦眼泪,“歇一会,喝点盐水一会再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