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联想到自己所学的专业,半开玩笑地说这才是做hr的精髓。
王姐借题发挥,讲述了在老东家打工时的一段经历。某日傍晚,餐厅里来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物。她端上热茶,无意间瞄了一眼那位风神俊逸的男士,失手打翻了杯子。滚热的茶水泼洒到他身上,也有少量溅到王姐手上。
那人又惊又痛,却只极隐忍地低呼一声。王姐忙帮他擦拭,同时一迭声地道歉。
同来的女子霍然起身相帮,顺带责备了王姐几句。她眼圈泛红,不住地鞠躬致歉,忽听到男子富于磁性的声线。
“不要紧。你没烫到吧?”
王姐怔了片刻,顿感脸上发烧,忙奔去翻找店内预备的紧急医药箱。等她折回时,已然人去桌空。负责善后的经理说,那位女士很慎重,执意要带男伴就医检查,他嗔怪她小题大做,却仍被拽上车拉走了。
“真没想到,像他那样的大帅哥,不但没多计较,还关心了我一句。”王姐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要是照你说的什么‘咯吱’,他一定百分百是个好人。”
高菲掩嘴而笑,“是‘格物致知’,或者叫‘格致’。可你当时手忙脚乱的,居然看清他的长相了?”
王姐立即做出星星眼和握拳状,“因为从没见过那么帅的嘛!他要是自称no 2,这世上就没人敢称no 1了!”
高菲不大服气地撇撇嘴,“刚见廖康成的时候,你不也说过类似的话么?”
“矮油,因为他是你男朋友啊,我那叫爱屋及乌好不好!”王姐俏皮地一吐舌头,惹得高菲轻掐了她一把。
王姐又笑道:“后来,那帅哥还到过咱们sw呢,好像跟店长挺熟的。下次见到了,我一定指给你看,你自己比较去吧。”
然而,那人自此再未现身。王姐念叨了许久,说嫁人一定要嫁那样温和宽厚的好人,如果再帅点儿就是加分项了,但不能奢望嫁给他那种头号特等美男子。高菲总打趣她说,见过花痴的,可没见过你这么花痴的……
那个人居然就是阚侃。
她忽觉天旋地转,颓然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以阚侃与廖明成的亲近态度,显然相识已久,之前光顾过sw也不足为奇,可他竟会是王姐口中的那个人!这个世界的确很小,我们仿佛总是在慢慢向彼此靠拢。命运的转盘究竟会为我指向何方,仍是个不确定的未知数……
“你能确定?”
“应该没错,”秦沐平在电话中言之笃笃,斩钉截铁,“哥,高菲不在那四人当中。从她聊到大学生活时的言谈表现,我可以肯定。”
秦湛平踌躇片刻,语气平平地说:“我相信你的判断。那就继续查吧。我记得,第四个人的确姓高。”
沐平想了想,“要不要联络老x,再去打探当年……”
“不必。这次既已出现偏差,我们要更多依靠自己。”
透过半卷半舒的百叶窗,清冷的月光淡淡地倾泻而入,浮在秦湛平沉郁的倦容上,他那张永不显老的稚嫩面庞也透出几许憔悴与惆怅。他抬首仰望盈盈的圆月,默念着曾回荡于心间千千万万遍的低喃。
霄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
对杀人于无形者,我必报以兵不血刃。
挂断电话,秦沐平深深叹息一声,仰面躺倒在床上。哥哥复仇心切,甚至不惜利用我,究竟是对是错?我在助他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同时,是否已变为可恶的帮凶和阴鸷的罪人?霄霄,倘若你在天有灵,不知是会感到欣慰,还是忧伤……
☆、罪名
廖康成从顶层办公室向外眺望,在被不息车流分隔的长街彼岸,青玉色的jt双子大厦尽收眼底,在漫天纷扬的飞雪映衬下,似银装素裹的姐妹携手并肩而立,成了任他饱览却懵然无知的一双淡雅璧人。
他端起杯子,呷着几近室温的耶加雪菲。但凡不出差的日子,他每天早上都从弟弟的sw咖啡订外卖,今晨因为父亲临时召开公司高层会议,现在才喝上雷打不动的咖啡。弟弟在餐饮业早已声名鹊起,无需他捧场来拉动消费,但早起一杯咖啡已习以为常,如若错过便觉心中空落落的,浑身蛮不自在。
此时,浸润在他舌底的不复是平日熟稔的美妙果酸与甜淡蜜香,而是从心底弥漫上来的一股酸涩微苦的难缠余味。昨晚,明成的那通电话搅得他魂不守舍,坐立难安。可叹可嗟的是,一年多前,他也曾因一通电话而骇然失色,忧戚彷徨,最终导致他与女友的无情决裂。
当初的高菲与他,一个琦年玉貌,一个倜傥绝伦。邂逅高菲时,她便是那个任他饱览却懵然无知的淡雅璧人。
他顶风冒雪,健步如飞地冲上369路公交车。在唯一的空位落定后,他正欲拂去肩头如粉似沙的雪屑,却留意到身旁那个捧书静读的灵秀女孩。她透着温婉知性的迷人气息,仿若遗落凡尘的一株幽兰,虽身处闹市,却心居深谷。尘世的嘈杂喧嚣戛然而止,他耳畔似能听到她用心诵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