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已经嫁了人的。
苏澈也穿了一身和她颜色相似的袍子,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下雪了。”他道。
沈婳往外看去,果然灰扑扑的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来,她搓了搓手,随即便被苏澈抓紧手里,他滚热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让她不由地抿唇偷笑。
木怜捧着带着热意的暖炉走了过来,刚想递上去,却又识相地收了回来。
待到马车上塞了个炭盆后,沈婳才上了马车,她一向怕冷,如今就更不能冻着了。
除夕宫宴,病了许久的顺靖帝与窦皇后也都出席了,人好像还是那些,却又好像哪里不同了。
沈婳捧着手炉叹了口气,随后又望向原先苏渂经常坐得那个位置,觉得有些唏嘘。
苏澈淡淡看她一眼,随后便注意到下面某处投来的充满恶意的眼神,他皱眉,竟是许久不见的窦萱。
自从南巡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如今一见,苏澈倒是觉得她陌生起来,原本称得上艳丽的面容不知道为何有些狰狞。
窦萱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很快便低下头不再看过来,苏澈也收回了目光。
沈婳吃了几个菜之后便没了食欲,今晚的菜油腻的厉害,她每吃一口都很想吐。
苏澈也注意到她的异常,剑眉一拧,“身体不舒服吗?”
烛火通明,沈婳脸色越发苍白,她老老实实点头。
苏澈轻声说道:“我让张嬷嬷先送你回去好好歇着,若是晚上饿了再让小厨房给你做些。”
一旁站着的张嬷嬷注意到苏澈的眼神,也心领神会的上前扶住沈婳的胳膊帮着她站起来。
远处的窦萱瞧着突然离席的沈婳,心里却砰砰跳得厉害。
如今沈婳怀孕,定是不能侍寝的,而苏澈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此番禁.欲他一定早已忍不了了,若是今日他喝多了……
窦萱咬住下唇,神色紧张。
她低声在身边的人耳语了一句,便扶着丫鬟的手起身离开。
宫宴设在暖风台,如名是个冬日里十分暖和的地方,暖风台后面有供人休息小憩的地方,窦萱踩着台阶便上了楼。
命人掌了灯,她将自己的头发散开,然后吩咐身后的婢女道:“你给我梳个坠马髻吧。”
刚才沈婳便是梳的这个头,而且今日她与沈婳穿的都是同色的衣服,来之前并没有想过会如此的巧,看来真的是天意。
苏澈接连被劝了好几波酒,从几个成年出宫开服的王爷到还没有成年在宫中的皇子,仿佛一个个商量好的似的。
等到宫宴结束时,他已经昏昏沉沉地不像话了,只是常年累月的习惯还在,所以他强迫自己清醒着。
他面色深沉,目光冷淡,若是不仔细看,旁人也是不会注意到他究竟是醉了没的。
“十一弟这是醉了?”苏灏笑着走过来,苏澈虽然保持地很好,但眼神发直,他向来了解,一看便知道了。
苏澈叹气,“还不都是五哥起的头?”
苏灏瞧着四下无人,悄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倒是让苏澈清醒不少。
他眉头紧皱,目光像是清明不少,“五哥怎么能提这么荒唐的事?”
苏灏不解道:“这怎么算荒唐?再说如今弟妹身子有孕,你总不能就这么清心寡欲地过这几个月吧,你放心,我给你找的都是靠谱的,绝对不会乱说的。”
“五哥,你真是……”苏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或许是接受了沈婳那些奇怪的念头,苏澈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纳妾或是随便找个人来承恩的念头了。
苏灏一向fēng_liú,苏澈倒是没想到他还为自己考虑起来。
苏灏见他一脸不赞同,“啧”声不断,“十一弟这是真的被弟妹mí_hún了头了吧?”
苏澈想起不久前沈婳主动的那次,喉头微动,“五哥还会别打趣弟弟了,这会外面天也黑了,五哥还是早些回皇子所早早休息吧。”
皇子所与重安宫不是一个方向,两人在门口便相对而行,苏澈还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他回头瞧一眼,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便不说话等着那名婢女开口。
“回太子殿下,我们家小姐喝多了,如今窦府的马车已经离开,您可否去看看?”
这一开口,苏澈也明白了这大概是窦萱身边的人,估计是以前见过。
他皱眉,虽不知窦萱有什么阴谋,他却是不想上钩的,于是便声音冷硬道:“你去清泉宫吧,怎么说也是她姑母,定是会护她周全的。”
说罢,苏澈刚要上马车回去,便见到前面点着宫灯的路上站了一个暗红色衣服的女子,隔得太远他看得不清,但是发髻的形状确实是今日沈婳出来时梳的那个。
他眉头皱的更紧,吩咐了下人不必跟着,便跟着那抹红色的背影离开。
许是刚才酒劲上来,他脚下步伐都有些发虚,却又不放心沈婳一个人,想着她向来顽皮,或许是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