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陆慎是否真的生病了,一个病人会有这样好的体力么?简直不可思议。
虽然高台上的蜡烛明晃晃的十分扎眼,这一夜乔薇倒睡得很沉。怪道都说剧烈运动能换来良好的睡眠,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次早醒来,窗外已有薄薄的晨曦透入。因相府规矩大,她在家惯常早起,这时候已经算晚了。
不过乔薇也不觉心虚,因陆慎也在她身畔躺着,脸色比昨夜似乎黯淡些,叫人看着难免有些惧怕。乔薇试着伸出手指在他鼻尖探了探,还好,呼气均匀,足见生命机能运转完好。
既然他还活着,自己就不用担什么干系了,乔薇颇为庆幸的想。要是因为嘉禾帝一句轻飘飘的冲喜就能使陆慎复原如初,那她或许倒成了大周朝的功臣,想想也是可乐。
张开胳膊抻了个懒腰,乔薇正要唤侍女进来为她穿衣,目光微转,看到那一方光洁如玉的肩膀,她不禁愣住。
要是她记得不错,这个位置似乎还有一排小红疙瘩。
乔薇忙披着薄被跳下床,寝殿里就有一面宽大的穿衣镜,用细棉布罩着,免得生人日日望着走了魂。她霍地将镜袱掀开,微微侧转身,镜子里清晰照出她的后背。果不其然,哪里还有什么瘆人的红点,分明是一块完整的白玉。
要不是这镜子有问题,就是她自己记错了——乔薇自信还没有糊涂到这地步,况且昨夜与陆慎的谈话还历历在目,尽管他夸得天花乱坠,也掩盖不料那些红疹就是煞风景的事实。
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往少说得有半个多月的功夫才能慢慢消退,而今一夜功夫就不见了,乔薇不得不联想到陆慎头上。要是那些疹子是违背人设给予的惩罚,难不成陆慎就是解除诅咒的关键?男主光环还真是得天独厚呀!
乔薇心情颇为复杂的想着,这真是误打误撞的发现。可陆慎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她并不记得他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以前她与陆慎也没少来往呀!除非……是因为昨夜她与陆慎第一次交合的缘故。
意识到夫妇敦伦或许才是其中关窍,乔薇的脸不由自主的黑下去,她有点迷茫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原本只打算与陆慎做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现在……她好像没法与这个男人撇开干系了。
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男人轻轻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呢喃道:“怎么起得这样早?”
乔薇望着镜中人略显惺忪的面容,英俊中带有少年的稚气,看来陆慎也是蒙在鼓里的,唯有她知晓其中秘密。
她只好干笑两声,拨开陆慎的指节,“我不累,殿下何不多睡一会儿?”
本是一句体谅病人的无心之语,谁知陆慎的眸光却陡然变得低沉,透露出危险的意味。他将乔薇拥得更紧,如同两张薄纸牢牢贴附在一起,“如此说来,是孤昨夜的表现不足以令你满意,所以出此愤懑之语?”
乔薇不禁张口结舌,同时明显地感觉身后人又有了反应,之前的疑惑再度涌上心头:陆慎真的生病了么?
她怎么怀疑陆慎得的是相思病,甚至因她的到来变得更饥渴了。
第二十四章新妇
即便成了亲, 也不代表乔薇喜欢天天有人黏着。况且, 她与陆慎的感情有深厚到这种程度吗?昨夜她交出了自己的ròu_tǐ不假, 可她的心仍属于她自己。
可在陆慎心中,或许是两个情投意合的人终于走到一起,再怎么肉麻也不过分。
乔薇叹了一声, 不露声色的挣脱他怀抱,道:“时候不早了, 殿下不该上朝去么?”
要是她记得不错, 古时候的臣子貌似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梳洗准备, 他一个太子这样懒散,皇帝不废他才奇怪吧?
陆慎深深嗅了口她发间的馨香, 懒懒退回床边,“孤奉旨休养,自然无须上朝。”
乔薇哑然,她忘了陆慎还是个病人。但这也不能怪她, 从陆慎的种种表现都看不出生病的迹象,要不是养好了,就是故意装病。
朝政可以不理会,早膳却不能不用。陆慎还是叫了张德忠进来替他更衣。
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乔薇记得昨日明明瞧见好几个姿色俏丽的丫头, 她本就不打算与陆慎做一对伉俪情深的眷侣, 自然也不在乎他多纳几房通房妾室,因笑道:“殿下无须拘束, 妾身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
陆慎睁了睁眼,神情更见疏懒, “孤只是不喜生人近身,张德忠是孤自小用惯了的,总比旁人伺候要强。”
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君子,乔薇不由暗暗称奇。这种好人在寻常贵族之家已是少有,皇室之中更是凤毛麟角,想不到竟被她撞上了。
乔薇一时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陆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