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薛千落点头说着,又有些吃味的问道:“皇后娘娘昨儿也来过么?”
“回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都过来,主要是年关将近,皇后娘娘是第一次学习操办宫中年宴,所以常常来问万岁爷一些规矩上的问题……”
谭公公说着,又连忙补充道:“哦,皇后娘娘只是坐一坐便走了,并没呆得太久。”
薛千落一怔,她不过是这几日人疲倦,肠胃不适,有些反胃,所以白天就没到御书房来。倒叫范琳琅捡了空子。
不过谭公公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善妒的女人,见不得皇后娘娘与皇上有什么接触似的。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捧着盒子坐上轿辇,她有些失神。
想起承贤刚刚的狂暴状态,忍不住疑惑害怕。
跟她同样惶惶的,还有纪承贤。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几日怎么了,总是一阵阵潮热不安,一丁点儿小事,也会叫他暴躁发怒。
从前明明很顺手能处理的小事,现在看起来都叫人火冒三丈!
难道是做了皇帝之后,性子变得愈发张狂起来了?
历史上不乏这样的暴君,上位之后,享受了随意主宰别人命运的骄纵感,还有杀戮的快感,便一发不可收拾,性情随之变得暴戾嗜血。
他此前,就因为一点小事,砍了两个无辜小太监的头……
他并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可是不知为何,仿佛中了什么蛊咒一般,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每一次发完脾气,冷静一会儿,又忍不住更烦躁,似乎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抓狂的状态下。
他一直在试图平静心绪,都不想再去找薛千落,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
————
从御书房出来,范琳琅去了安陵王所居的露华殿。
大公主和安陵王都在,范琳琅向大公主问了安,便坐在殿中闲谈。
大公主笑道:“今儿皇后倒是得闲。最近这些时日,本宫刚忙完皇上登基和大婚的善后,这才空下来,皇上又让本宫操持年宴,都不得空去瞧瞧皇后。”
“说得是,让姑母劳心了。皇上让臣妾跟着姑母学习操持,臣妾愚钝,还请姑母不要恼了臣妾才好!”范琳琅恭谨的笑着,一派温婉贤良。
大公主点点头,笑道:
“皇上看重皇后,让你来学习后宫事宜,这是好事。只是操持辛苦,可不要累坏了身子。你的首要任务,是怀上龙种,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一番话,让范琳琅尴尬的红着脸垂下头去。
这个大公主,整日在宫中,怎么会不知道纪承贤夜夜只留宿凤寰殿?
这话说得,看似合情合理关怀备至,可摆明了是羞辱于她!
她露出一丝微笑,道:“姑母说得是,臣妾会尽心尽力的。”
二人闲谈间,安陵王便自顾自的瘫在躺椅上吃橘子。
直到范琳琅告辞,安陵王才起身,道:“正好,本王也有事出去,一起走吧。”
范琳琅和安陵王出了露华殿,没走多远,范琳琅便咬牙小声质问道:
“你给本宫的药粉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