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便,姜雁回绝不受你折辱。”
“若本王偏要折辱你呢?”容迟抬起她的下巴,冷笑了一声。
姜雁回瞪大了双眼。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居然还有闲心威胁她。
“来人。”容迟扬声道。
初初走了进来,看见容迟白衣染血,腹中插着一把匕首,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道:“主人!”
“传大夫。”
“是。”初初慌张的跑了出去。
容迟松开了姜雁回,回身走到床边坐下。
姜雁回原本是贴着墙根站的,忽然没了容迟的禁锢,一下子得了自由,手脚竟不知如何摆放。
她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容迟。容迟靠坐在床上,双目微合。他的锦绣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衣摆下方开着大朵的血花,可他偏偏面上无一丝痛苦之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像个没事人一般。
这样的坚韧心性,不是一朝一夕能磨练出来的,想起关于容迟的那些传言,姜雁回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
传闻,容迟在生母死后被接到先帝身边教养,因着淳贵妃的影响,先帝极为厌恶容迟,待他也尤为苛刻。别的孩子犯了点小错,撒撒娇也就混过去了,唯独容迟,稍微犯了点错,就是狠狠一顿责罚。罚了,还不许哭,若是掉一滴眼泪,免不了又是另一顿责罚。
据说有一次容迟只是写错了一个字,先帝便大发雷霆,狠狠抽打了他一顿,几乎将鞭子都抽断了,若非身边的小太监拼命相护,恐怕早已被活生生打死了。小太监去抱他,才发现他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口角溢出了白沫,便是这般境况,他也不哭喊一声,哪怕是一声小小的求饶。
姜雁回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是假,她挪动着脚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走到了床边,犹豫着开口:“容、容迟。”
容迟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把杯子往前递了一递,表情略有些僵硬:“喝水。”
“不会又在水里下了毒吧?”
“方才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姜雁回惊惧中,想起容迟有在袖子里藏匕首的习惯,趁着他不注意,摸出了匕首,原是想威胁他放了自己,没想到,失了准头,慌乱中竟刺了出去。
匕首没入血肉的那一瞬间,她如梦初醒。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恨容迟的,可是当那鲜红的血染了满手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不恨他,一点儿也不恨他,甚至看到他流血,她的心像是被谁猛地劈做了两半,钝钝的痛。
她对着容迟,居然也有心痛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
“喂我。”容迟虚弱的说道。
姜雁回捧着杯盏,凑到了他的唇边。容迟却不张口,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姜雁回举了半天,才知是容迟戏弄于她。面上划过一丝羞恼之色,拂袖转身,将杯盏狠狠的丢在了桌子上,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屋外,便有一名侍卫跳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姜小姐,请回。”
姜雁回愤愤的走回了屋子,坐在桌子边,眼睛却不住的往外张望着。
这个初初,怎么请大夫请了这么久?
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容迟,他淌了这么久的血,不会失血而亡吧?
如此这般担忧着,初初和大夫总算一前一后踏了进来。大夫先是行了一礼,在容迟的许可下,站起身来,放下背上的药箱,开始为容迟止血。
他先是拿出剪刀,将容迟的上衣剪了,露出伤口的部位。
姜雁回瞄了一眼,不由得呆了呆。容迟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那些伤痕岁月久远,已辨不出年岁,唯独伤痕可怖,昭示着当时的凶险。
姜雁回不懂辨认,只觉得那些伤痕错乱,十分扎眼。
容迟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她眼底交织痛恨、愧疚、后悔以及同情等诸般纷杂的情绪。
说起来容迟这一身伤痕,有些是拜他的父亲所赐,有些是战场的纪念品,有些是刺客留下来的,这些年来,他在生死的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早已心冷情冷,却唯独在心底留下一处柔软,装着某个小姑娘。
可那个小姑娘偏偏将他忘了,不仅将他忘了,还把他当做宿敌,怕他,恨他,伤他。
容迟脸色阴沉,心底发狠,暗暗发誓,就算她怕他,恨他,伤他,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容迟凶狠贪婪的望着那张脸,微微合起了双眸,在心底暗道: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招惹了我。
姜雁回不知道容迟心底的那些算计,只觉得周身似有寒意漫起,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给容迟治伤的老大夫曾是一名军医,跟着容迟走南闯北,经历大小战役,几乎每一次容迟受伤,都是他处理的,是以一番处理下来,很快便包扎好了伤口。
老大夫留下了药方,嘱咐了一番要注意的事宜,提着药箱如来时那般匆匆而去。
初初拿着药方去抓药、煎药。
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女手捧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放着干净的衣裳。她跪在了容迟的床边,伺候着容迟换上新衣。做完这一切后,侍女捧着托盘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姜雁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