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双手交叠握在一起,不安的捏着手指。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容迟一眼,发现容迟苍白的面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不由得松了口气。
“容迟。”她开口唤道,斟酌着言辞,“你说,不是你害的相府,我信。你,放我走罢。”
“走?你如今可是罪臣之女,你想去哪里?”容迟斜睨她一眼。
“我爹是冤枉的,姜家是旧臣,但早已决心忠于当今圣上,绝不会做出窝藏前朝逆臣的事来。我要去找出证据,洗刷他的冤屈,还他的清白。”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容迟皱眉。
姜雁回站起身来,目光转了转,落在银盆上。银盆中装了半盆清水,清水浸着方才从容迟身上拔/出来的匕首,许是方才侍女忘了处理。
姜雁回唇角微微抿起,冲了过去,快速将匕首握在了手里。
容迟受了伤,行动不便,竟叫匕首又落回了她的手中。
他扬声唤道:“来人。”
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姜雁回已经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她瞧得出来,容迟很喜欢她,哪怕她伤了他,他连一句责罚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这张脸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放我走,否则我毁了自己的脸。”姜雁回冷声道。
“真是个天真的想法。”容迟轻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的脸?你错了,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脸、你的眉、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的……”他的目光渐渐往下滑落,目光暧昧,“哪怕你毁了自己的所有,把自己烧成了灰,那一捧灰,也是本王的。”
不知不觉间,他把称呼换回了“本王”。两人之间的地位,陡然变成了不平等,姜雁回猛地意识到,面前这位可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她的威胁,对他真的有用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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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刀尖舔蜜
“雁儿,既然你喜欢玩,不如玩一盘大的。”容迟抬起手掌,轻轻拍了两下,“记得本王刚踏进这间屋子,你便威胁本王,让本王做一个选择,现在,轮到本王了。”
两名白衣侍女随着容迟的击掌声,各自捧了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姜雁回抬眼望去,目光不由得抖了一下,便是这样的一个分神,离她不远处的一名侍卫悄然靠近她,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将她的匕首抢夺了过来。
侍卫将匕首呈给容迟,容迟握着匕首,用手指抚了抚刃尖,一滴血沿着他的手指滑落。
锋利至极。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将匕首扔在了里面,抬头看向僵在当场的姜雁回。
侍女呈上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杯鸩酒、三尺白绫。姜雁回的目光狠狠盯着那鸩酒和白绫,似是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雁儿,选一个吧。”容迟用慵懒的嗓音开口,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鸩酒、白绫……和本王的床榻,选一样。”
他用手拍了拍床沿,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姜雁回后退了一步,脸颊苍白,身体微微抖动着。
容迟的声音略带几分薄凉:“你知道的,本王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止你的性命,包括相府上下四十九条性命,本王都可以任意拿捏。所以,本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雁回深吸一口气,扬起头来,眉尖微微蹙了一下,脸上却带着几分认命的颓然。
她朝着侍女走去,站在了鸩酒和白绫之间。鸩酒剧毒,入口封喉,白绫柔软,索命无情。哪一样,都是要命的。
姜雁回不怕死,哪怕是当初不愿成为容迟的棋子,决意自尽,也从未生过一丝惧意,可是面对着这杯鸩酒和这三尺白绫,似有无边寒意从心底漫起,将她裹得无法喘息。
她打着寒颤,手指微微颤抖着,朝着鸩酒伸去。
原来,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她还是怕死的。
“听说相府上下四十九条性命,老弱妇孺便占了一半。”容迟凉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姜雁回如梦初醒,缩回了手指,将目光转向白绫。
“姜小姐去后,有相府的四十九条性命相伴,想来也不会太孤单。”容迟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雁回猛地收回目光,转向容迟,眼眶微微发红,眼底已有了泪意。
容迟看见她睫毛下颤抖的泪珠,不由得怔了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陷入到了回忆中。
姜雁回咬牙朝他走去,在接近容迟三步远的距离,容迟回神,长臂一伸拽住了她的手腕。
姜雁回顿觉眼前天旋地转,再次定睛时,竟已躺到了容迟的床榻上,容迟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丫鬟侍卫心有灵犀,不等容迟吩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离开前还顺手合上了门。
一缕血花在他腹部的纱布上缓缓晕开、绽放,容迟的脸色爬上了几缕苍白,面上却带着笑意。他毫不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