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左手受伤,伤口虽然包扎了,但是依然疼痛。
江南问褚大山怎么用锅灰就能止血,褚大山回答他也不懂,但是南宫老板以前跟他讲过锅灰为什么止血,南宫老板说血见黑则止。
为什么“血见黑则止”呢?
按中医理论,用博大精深的五行学说是可以解释的。“五色”中的“赤”和“黑”分别对应五行中属“火”和“水”,“水”能克“火”,于是黑色的东西便能止住红色的血了。
那跟五行拳的原理也是一样,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又生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又克火,江南想了一会似懂非懂的样子。
褚大山说放江南几天假,但是手受伤,江南也不敢回家,害怕家人担心,不忍看见母亲掉泪,这都不是江南愿意看见的,所以决定出去走走。
在升隆客栈已经一年,但是江南平时都是忙于工作和往返于家里和客栈之间,对于整个洛霞镇的了解还是比较陌生的。江南习惯了忙绿,突然间闲暇下来总觉得浑身不习惯,就像赤脚惯了,突然间穿了双鞋,怎么看都别扭。
江南走出了升隆客栈,左转,走过一条石桥,走到了洛水对岸的江北。走在洛霞镇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熙攘,也不冷清。错落的街道,各种杂货店林立,偶有小孩在街道角落打闹。依稀听见远处有笛声,这笛声就像一条大道,把人带向另一个世界一样。
笛声疏远,却仿佛在和天地轻轻吟诉:
月色寒
独怜谁家青石板
檐角珠光续了又断
恰满成一盏
她说相识是缘
他言别离是难
一夜燃尽在渔火阑珊
……
江南绕过街角,走过小路,绕过了一个大香樟树,树后面赫然站立着一个人站在洛水边,双手抚着一个长笛,小心得好像抚摸着一个刚呱呱坠地的孩子,笛子明显有了些许年龄,表面还形成了明显的暗红色包浆。
一个人穿着邋遢的人,有着一双洗得干净的手,站在在树下吹笛子。笛声悠扬,婉转,仿佛细细诉说,江南走到近处发现居然是邋遢老道,瘦尖的脸上,眼睛似闭非闭,仿佛独自一人行走在自我的世界里,没有忧虑,没有忧伤,不管世间沧海桑田,我自独行。
江南听着这笛声,没有走上去打扰,自己站在不远处听着这宛转悠扬的笛声,眼中仿佛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泛舟湖上,湖上莲叶田田,洁白的莲花和青色的莲蓬把天空都映成青色,年轻女子侧身,伸手到湖水里,洁白的手搅动的阵阵涟漪啊,一直荡到了心里……
笛声止住了,邋遢老道还没有回过神来,抬头透过斑驳的树叶望向天空,眼角的一滴泪宛如一颗流星从眼角坠落。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邋遢老道轻吟了一句,小心地把笛子装进了一个鹿皮套里,神态渐渐看恢复正常,一个邋遢猥琐老道的样子又回来了。
“师父。”江南庄重的喊了一声。
“师什么父?你不要以为叫我师父就可以套我近乎啊!”邋遢老道咧嘴说道,他的头发整理过,没之前的蓬乱和长虱子,只是还是比普通人的脏乱,一年不见发髻上还是插着那根筷子。
“师父,你以前去不是传我天一派第99代传人吗?还传给了我《五行真诠》秘笈了。”江南急促的说。
“我哪天不找几个传人啊?不然我怎么有饭吃。”邋遢道人不耐烦说道。
“师父,我根据书本练了五行拳,但是有一事不明白。”江南问。
“什么不明白啊?”
“五行拳这么简单,有实战作用吗?”
“简单?把简单的练得好就是不简单,水滴能穿石,你懂吗?世人往往向高处求道,却不懂得道不远人。”邋遢道人撇嘴说。
说完转身,做了个劈拳动作,轻轻打了一掌树下的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会告诉你,五行拳有没有实战作用。”说完快速绕过樟树走了,嘴中还小声庆幸的说“这傻小子居然没索我赔钱,嘿嘿!”
江南疑惑,邋遢老道讲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然后走近被打过的石头,石头约南瓜大,不棱不整,没什么特点,石头不是人,怎么能告诉我呢?
想想可能又被骗了,江南稍感失落,准备离开,刚转身,就听到背后奇怪的碎裂声音,再回头一看,石头已经裂成了几块。
太厉害了,轻轻一掌居然能开石,邋遢老道是高手,果然没有欺我,江南想捧起碎裂的石头,看看是怎么个裂法,不小心扯到左手伤口,疼得直抽了几口冷气。
江南回到街道时已经不见邋遢道人的身影,江南心中有一种感觉,邋遢道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从他的笛声中可以听出他有着一段难忘的过去,而且这段过去成为了邋遢道人刻骨铭心的记忆。
邋遢道人已经不见,但是那笛声仿佛依然在耳边萦绕,江南感觉自己喜欢上了笛子的声音,笛子吹出来的不只是笛声,更是一个人无法与人言说的种种,也许人的心中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对别人说起,却是可以通过笛子向天地间倾诉。
在街上走着,走着,看见一个走街串巷的老货郎,挑着的一筐东西赫然有笛子。江南叫下了货郎,选了一支黑色的长笛子。
江南不懂乐理,货郎示范吹了几下,教会了贴膜的方法,和演示了宫、商、角、徵、羽五个基本的音调,江南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