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兵去找王欢可费了不少波折,虽然知道王欢在葛老师家里,但他不敢贸然前去。在葛老师家附近转了好几圈,终究没有找到合适借口。正要把心一横,硬闯上门之际,见到班里吴春梅几个女生正从葛老师家出来。
王欢站在门口相送,尚兵见状喜出望外,拼命挥手。王欢似有所感,转身瞧了过来。好像没有看到尚兵,待吴春梅等人走的远了,把门一关。这时,尚兵按耐不住,走上前去。葛老师家房门突然打开,王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热水袋。
冷冰冰地道:“我把这个还给你。”
虽然要回热水袋是尚兵想到不多的借口之一,但真的发生了,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站在那儿,瞠目结舌。半晌,终于说出一句:“王欢,我来是带你私奔的!”
王欢噗呲一笑,接着眼泪流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偷偷看我,我知道。你护着我,怕人打我我,我知道;你拿走我的鞋子,我也知道。你给我热水袋时,我就想着这世上若有对我好,这一辈子我愿意对他好,不管他将来做什么。但你来得太晚了!”
尚兵恢复了正常,大声说道:“不晚不晚,只要我来了,你就是我的!”
王欢只是瞧着尚兵,表情很是悲哀,眼里有些枯寂的意味,哀莫大于心死。只听王欢说道:“我家里穷,兄弟姐妹多,两个哥哥最受家里宠爱,而我姐姐为了我大哥跟人换了亲,天天挨打,数九隆冬被逼着下河抓鱼孝敬公爹。小叔子要和我姐姐睡觉,我姐姐不愿,被她婆婆打,说是勾引她家小叔子,是要把她家害的鸡犬不宁的祸害。她丈夫,也就是我姐夫也责怪我姐姐。小叔子有恃无恐,硬是逼得我姐姐和他睡觉。他家里知道了,也不劝阻,只说家丑不可外扬。又说什么小叔子和嫂子古已有之。我姐姐以死相逼,才不被祸害。”
尚兵走上前去,用袖子去擦王欢眼角泪水,王欢躲过,拿出手绢擦了擦。接着又道:“为了我二哥,家里又要我嫁给一个傻子,那个傻子的叔叔还是个混子。那个的王麻子,在我家里就对我动手动脚,被我用菜刀逼走。他走的时候说,等到我和傻子洞房的时候,他会亲自指导,傻子不会弄。我听了以后,已经想着要自杀了。”
王欢惨笑着说道:“考完试第二天,他们说是好日子,就要我去成亲,我偷偷喝了农药。被我姐姐看到,我姐姐找人给我,送到医院,把我救了回来。我姐姐也是个没本事的老实人,她不知道找谁,就去求葛老师,希望能救救这个妹妹。葛老师就是我再生父母,她到了医院,对着王麻子一家破口大骂,骂他们是畜生。王麻子手下动手打了葛老师一耳光,当时医院里很多人都认识葛老师,找了那个张队长过来,把王麻子赶走。但王麻子当着很多人说我是他的侄媳妇,他要管教我,谁能管得住?”
尚兵听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恨不得提刀杀上门去。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跟着我,我从来没说过什么大话,但今天有一句,今生不离不弃!”不等王欢开口,又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商量私奔的事,这是别人给我出的计谋。他们说在这个地方,王麻子在一天你的麻烦就不会少。如果说王麻子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什么,那也是鬼扯。他们还说王麻子死了,你麻烦一点也不会少,你二哥已经娶了人家妹妹,他们肯定还要找你麻烦。最后商量来商量去,都是必须要私奔。但至少还要等段时间,你只有忍忍。”
王欢眼睛突然亮了,眼里多了色彩,一把抓住尚兵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尚兵点了点头。王欢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连声道:“我们这就私奔,这就走!”
尚兵看着王欢美丽而又憔悴的面庞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有人再帮你。你要有耐心等上一两个月,有了计划我会通知你。”
王欢看着尚兵,眼泪又流了出来,猛地扑倒尚兵怀中,哽咽着,只是不愿放手。尚兵紧紧抱着王欢,一时间,寒冬腊月也如春暖花开。
过得片刻,王欢也冷静了下来。推开尚兵,脸上满是红晕,又担心地说道:“不会是你要杀了王麻子吧?你可不能这么做,为了我也不至于,再说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实在不成我们偷偷摸摸地跑?”
尚兵虽然憨直,但也不笨。对王欢此言倒是呲之以鼻,要是王麻子不死,王欢一家、葛老师等等帮助过她的人都要受牵连,所谓快刀斩乱麻便是如此了。只要王麻子一死,和王欢有关联的人都会轻松很多。尚兵却是不说,只是笑着说:“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真要是我杀了他,你愿意跟着杀人犯?”
王欢呲笑了一声,说道:“我不过是个烂泥巴,有人对我好,我自己知道。你刚才说不离不弃,我要对你说,一生一世。我已经死过一回,都不在乎了。只是知道同学中,你是对我最好的,也是敢来找我的。他们那帮小毛孩,我真看不上眼。说来也怪,我醒过来首先就想见到你。”
尚兵心里很是甜蜜,伸手把王欢抱在怀里,闻着发香,心里突然想到:我要当人上人!
两人约了相见的时间,依依不舍地分了手。葛老师见王欢进来,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当班主任的果然没有看错,就知道你和那个小子有点不清不楚。要不是你家里这样,你看我不收拾你们。唉,不过呢看着尚兵还算憨厚,也没怎么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