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容一命。
在一堆充当床的禾草堆上躺了下来,院少容此时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已经一个多月,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外面的消息是如此难以接触,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翻了天,那些人的阴谋是否已经得逞了。
刚到这里时的院少容是激愤的,他难以平静下来,总是想着这样或那样的办法来试图离开这里,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瘙痒就会如影随行般地上来,没有办法使它过去,总得等到那人发现他不见了,慢悠悠地过来寻他,才得以停止,那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在生死道上转了几转了,比死还难受的煎熬。如此几次,那人也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找来的时间越来越长,院少容痛苦的时间越来越久,使他恢复后,手脚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顺利控制。
没有办法,院少容想到了窃取解药。解药放在哪里呢?院少容不知道,所以他要找,到那个人住的山洞去找。可找的过程是心酸的,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就连当睡床用的稻草也没有一根。摸摸四周的洞壁,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密室。疑惑间,猛然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院少容立刻躲到一石块后,妄图看一看那人的行动,看这山洞里头是否还暗藏玄机。可惜,他失望了,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那人进来后只是背靠在一有点内凹的洞壁前,就地打坐起来。一天过去,他居然除了打坐什么都没做,果真是妖怪。
看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可院少容却等不到,他身上的毒发作了。于是,偷药计划宣告失败,院少容也只好无奈认命,在这里待了下去。
“在想什么,怎样跑,还是如何在我那偷到解药?”那人特有的嗓音在小屋里响了起来。
院少容爱理不理地道:“哼,不用你管!老怪物,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你来干嘛?”
“老怪物?”那人奇怪地没有回嘴,院少容疑惑地睁眼转头,正好看见他似乎在沉吟什么,眉头皱得紧紧地。
“喂!”院少容试探地喊了一声,那人抬眼瞟了他一下,“收拾收拾,等一会我们就离开这里。”说完,不容反驳地准备转身离开。
可恶,又在这招!院少容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抢身拦在他面前,“我现在住得好好的,有吃有住,不大想离开了。如果你要我走,最好请准备一个比较充分的理由。”
那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径自在院少容肩上点了点,院少容的手立刻就软下来了,让出了空挡。好家伙,居然深藏不露?!那人从他身边走过时,淡淡地道:“如果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倒也不反对。对了,你以前好象说什么有什么阴谋对吧?!唉,人老了,记不到东西了。”
咬牙,这妖怪是故意地!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院少容惟有退回屋内,把一些干粮什么的收拾了一下,包成一个小小的包袱斜挂在背后。
东西不多,也用不着特意收拾,院少容很快地跨出小屋,走到那道藏在树阴下的身影后。那人也不回头,只是向前迈开脚步。
于是,一老一少终于离开了这个院少容口中的鬼地方,向那个阴谋迈进了一步。
36(中)
数天过去,在树林中摸行的人们,依然尚未能走出树木的包围圈。
狭路相逢,勇者胜。院少容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正确,但是面对著不知名的黑衣人一波又一波的袭击,院少容觉得很是无奈。剑尚未出鞘,黑衣人便像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了。面对这种无法展现自己武艺一雪前耻的局面,院少容真的觉得很无奈。
“我说──”院少容在休息的间隙里,有点言辞闪烁地道。“说!”那人倒也干脆,但仍目不斜视地专注於火堆上肥美的兔子。
“我现在还算是你的仆人吗?”院少容认真地问道。瞟了眼院少容急切的脸,那人无所谓地道:“是,当然是了。”“可这一路上,我怎麽没有一点当仆人的感觉呢?”
也难怪院少容有此一问,从走出怪物的巢穴,到在路上遇到第一波蒙面人起,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眼前这个老怪物负责的。小到带路烧烤,大到打斗撕杀,院少容都没办法从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许,旁观者或货物是他现在唯一的位置吧。
“恩?”那人停下手中尚在翻转中的兔子,很是认真地上下扫视院少容一番,沈吟了一下,“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四肢无力,手脚松软,你说,你现在除了拿把剑挪到一旁助威呐喊外,还能做些什麽?!”那人说完,便又把精力放到眼前已变得金黄的兔子上去了。
“该死的!”院少容无声地咒骂了一句,只是不知道在说的是自己还是什麽人。
那人说的确是事实。随著时间的推移,院少容觉得自己的行动似乎慢了起来,而且,更有好几次在走得好好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被树根绊倒在地上。那人虽然没有表示什麽,可是,院少容知道,自己的手脚渐渐开始有点脱力了。有点担心,却又不想在那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弱了自己的气势。想一想,便知道,这种奇怪的反应是来源於那个莫名其妙的毒,解药每天不断,但药效似乎已慢慢消失,虽然不再浑身瘙痒,但四肢已不听使唤。
“吃。”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