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卉伸手取下头巾,头轻轻晃动着,乌黑的头发飘落下来,细映微凌乱将她娇小的容颜映衬地无比惊艳,她深情地看着娄雀,看着他那溢于言表的笑容,泪水冲出眼眶滑过脸颊,娄雀的出现让她觉得外面的世界不再是那么重要,属于自己的世界就在眼前,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时间是静止的,安静地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满怀期望的等待,每一次有人开门,娄雀总会误以为是她。有段时间,他总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眼睛却盯着紧闭的门口,甚至有时候会产生幻觉,那些与朱卉相处的美好幸福画面一幕幕在眼前上演,栩栩如生,勾动着他的心跳,特别是当看到朱卉微笑着面向自己,他试图去抓住她,一次次落空,跌倒时的疼痛也只能是短暂的提醒。
有人说,分别是验证真情的最好办法。朋友,分别之后,可以不联系,却时常挂念,再聚时,依旧肝胆相照;亲情,离家之后,才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感情,无私却永久;爱情,两地分隔,虽无生理之欢,可见爱恨之意。
而这一刻,她却真实地站在娄雀的面前,娄雀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寻遍脑海里所有的词汇,却没有一个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朱卉见他如此主动,自己反倒显得有些拘谨,所有的问题涌入脑海,却不知说什么好,相互寒暄几句,所得到的回答无外乎“挺好的”、“不错”等,可能不想让对方担心,抑或是沉浸在此时的幸福里,以往的不堪反而觉得没那么痛苦,美满的现在总会让人们笑着面对苦难的过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娄雀对所有情况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朱卉总感觉自己亏欠他,尽管从头到尾一直在默默付出,“自从那天离别之后,我和父王因意见不合,大吵一架,我的话惹怒看父王,结果被关了紧闭!一开始我一直以为你在保寿阁陪郭公子调养,玲珑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直到有一天,玲珑跑过来跟我说你被父王抓起来,关押在北监!”
“北监?不是禁宫吗?你说的应该是之前的地方!”娄雀始终蒙着头,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拿下头套之后,看到的只是一见封闭的石屋。
“禁宫是北监的一部分,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以前根本不知道这里,你刚开始不在这里?”朱卉说道。
娄雀摇了摇头,说:“没有,之前是石屋,后来有人带着我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就是刚才带你来的那个人,当时我带着头套,什么也看不见,后来在外面散心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是禁宫,你认识那个人?”正说着,突然反问道。
“他叫丁不可,是北监的负责人,还是他引的路!”朱卉说道。
“卉儿,你可以帮我问问他,我为什么被抓进来吗?我得出去,还有郭书函!”娄雀双手握着她的手,恳求的眼神,无可奈何的表情,对这里早已厌烦至极。
朱卉看着清冷的房间,无法想象他怎样度过那么多天,决心将他救出去,无论付出什么,她很想告诉他实话,却怕看到他伤心,便说道:“他只是负责执行命令,具体抓捕原因,他不可能知道,你还记得那天和你发生武斗的那个人吗?就是因为他!”
“那个娘炮,背后耍阴刀,真不是个东西!”其实冯舜只是导火索,事实却是因为娄雀自己。娄雀对于这样的制裁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别人的家自己怎可做主,自己只是个外来的和尚,尚轮不到自己谈经论道,仍旧忍不住一通乱骂,而谩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朱卉也觉得冯舜可恶,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并卵,她不久之后依然要嫁给他,其中的心酸苦楚无人诉说,只能深埋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却换不来父王的体谅,面对娄雀,欲言又止。
冲动的情愫恢复平静之后,眼前困难再次浮现在眼前,娄雀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陌生的国度,而朱卉则是他唯一的希望,说道:“我得离开,你可以帮我吗?”
“我怎么帮你?”朱卉也很想救他出去,而自己只是个弱女子,论武无能,胸中又无良策。
“挟持丁不可!”娄雀口中说出五个大字。
“挟持?”朱卉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根据坤府律法,挟持官员者满门抄斩,她坚决反对这样的做法,“不行,坚决不行!”
“为何不行?”娄雀想了很久才做下的决定,怎奈他对坤府的地形很陌生,即使走出北监,也不知道逃向何方,而朱卉的到来恰巧解决这一难题。
“如果失败,你会被杀头的!”对于她而言,娄雀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想到他会死去,朱卉就会心慌意乱。
“你觉得我一直呆在这里和死有什么分别吗?谁又能保证我会一直呆在这里而不被杀害?我宁愿为争取自由而死,也不愿意在禁锢中等待死亡!”逃跑的想法早就产生,娄雀也同郭书函私下商量过很多次,最致命的障碍就是如何保证逃到的地方不是下一个地狱,他们对眼前的环境太过于陌生,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优劣势,而朱卉恰恰可以解决这个障碍。
朱卉突然扑倒他的身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道:“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你要是离开,我也就不活了……”
她的行为娄雀始料不及,话中深意溢于言表,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