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目不转睛盯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长发及腰的,一直到巷子口,路边站着几个等车的人,他一眼扫过去,没有南星。
正要调头拐弯时,眼角的余光掠过一侧空置的商铺,他猛地看过去,一个黑色人影斜靠在脏兮兮的玻璃门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浑身都在滴水。
来来往往的人从他身前走过,他静得仿佛一尊雕塑。
恋爱第三年的七夕:
九点,徐北打开门,沙发上一幅醉卧美人图。
南星闭着眼,头发瀑布一般垂下。
餐桌上一个蛋糕和一瓶红酒。
徐北解开领带和衬衫的扣子,走过去抱住睡着的人:“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嗯?”南星迷瞪着醒来,摸了摸他的脸,“我睡着了。”
“还睡么?”徐北亲亲他的下巴。
“不,吃蛋糕,”南星笑着看他,“做了一下午呢。”
拿了刀叉出来,南星愣住。
餐桌上多了一束洁白的铃兰。
墨绿的桌布红色的酒,白色的蛋糕和铃兰。很简单也很美。
“我觉得很衬你。”徐北看着他。
南星低头切蛋糕。铃兰的花语他碰巧知道。
徐北叼了一口奶油从后面抱住他,唇贴在他光裸的肩头,又一点点把奶油舔干净。
“干嘛?”南星的身体有些颤抖。
“吃蛋糕啊,”徐北拉下他黑色长裙的吊带,笑着亲他红了的脸,“穿成这样,是想让我连你一块儿吃?”
“还是……蛋糕吧。”
“还是你吧。”徐北的领带缠住南星的手腕。
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铃兰花语,幸福归来。
18
就着路灯,徐北看见那张轮廓模糊的侧脸。
说不清那一刹那的感受,心脏像是被抓了一把,又钝又沉。小绵羊上不去大台阶,他从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湿透了的裙子紧贴在南星身上,他的衣服布料总是很神奇,这件也一样,勾勒得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徐北看了一眼,想骂一句我操。
完全无处下爪。
熊孩子给人这么来回免费观赏。
台阶下站着两小女生,原本时不时看一眼南星,这时候都转过来看着他,表情好奇又探究。
徐北飞快脱下雨衣,想碰碰南星,手伸到半截儿又抽回来在短袖上蹭干净。
“小南?”他戳了戳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南星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迟钝无力,像猫爪子在他心上划了一下。
好吧,原本还想摆个谱训两句,这下什么脾气都没了。
南星哼了一声后又没音儿了,眼睛似乎睁了一下,动了动想要站稳,结果顺着玻璃门就往下滑,徐北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抱住他提起来,抓到一手滑腻的冰凉。
“倒霉孩子,”南星整个人湿漉漉靠在他怀里,徐北犹豫着要不要先去趟医院看看,“还清醒吗?”
南星的眼睛闭着,手指却轻轻勾了一下他的衣服。
“嘿,”徐北乐了,觉得好笑又心软,“清醒着给睁个眼呗。”
南星微微睁开眼看他,眼神疲倦又恍惚。
徐北给这会心一击看得心头一跳,只觉一股热血上头,想扭头又舍不得,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在南星嘴角弹了一下:“给大爷出个声儿。”
南星一手指了指喉咙,冲他摇摇头。
“啥玩意儿?”徐北没看懂。
南星又冲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声音:“嗓子疼。”
“我操,”徐北被他这高级磨砂牌嗓音震惊了,“……失声了?”
南星把脸微微撇向一边,两人紧贴的身体让他很不自在,但挣扎了几次都被徐北按回去,搞得彻底没力气了,干脆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不是,”徐北懵了半天,“人家喝得都是失身酒,在你这儿成了失声酒?”
南星没动。
这是个长见识的年头。
徐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声,但怎么回事拉到医院看看就得了。
“还能走吗?”南星头枕在他肩窝里,徐北一手搂着他的腰不让人滑下去,一手戳戳他的脸,这个姿势戳起来十分方便。
南星抓着他的衣服站直了,刚走出两步又给拽回去,晃得他一阵头晕反胃。
“别急。”徐北把雨衣抖开给他穿上,拉紧了帽子的抽绳,只剩下眼睛鼻子嘴暴露在外,脑袋被雨衣帽子裹得圆溜溜,徐北看了一眼,乐得不行。
雨势小了一些,徐北撑开伞罩在两人头顶,揽着南星的肩走了两步,发现他软绵绵跟没骨头似的,脚下打着晃儿。
自打见到徐北那一刻起南星的神经就松了下来,酒劲儿趁虚扶摇直上,打心里丁点也不想再动弹,很鲜明的一副“走不动”的样子。
“帅哥,抱啊!”台阶下边儿观望了挺久的两姑娘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
徐北吓了一跳,对她们勾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老子没工夫搭理你们。
小绵羊还停在路边,他望了一眼,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但把没骨头的南星拖过去也得费点功夫。
他皱着眉把伞塞在南星手里:“拿着。”
南星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空,被徐北兜着膝弯横抱起来,他啊了一声,眼前景象一阵旋转,想吐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一把公鸭嗓,”徐北啧了一声,抱着人跑到小绵羊跟前放下了,“快别出声了,吓死哥了。”
南星脚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