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队够豪爽,居然派出整个精英小队来领人。”
万磊低声喝斥:“秦越!”
齐桓目光幽冷:
“你说什么?”
“我说成才这小子挑三拣四非你们三中队不去,这样的爷,我们庙太小供不起。”
秦越把火气全都撒在齐桓身上,连带吴哲和马健也脸色难看。火药已点燃,气氛即将被引爆,岳俊几个忙上前拉住秦越:“副队你说什么啊!”
出乎大家的意料,齐桓这次没被引爆,他沉稳的声音透着某种笃定:
“如果成才真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万队长一开始就不会要他的。”
秦越愣住,万磊头痛的把两人隔开,推了齐桓一把:
“行了你们队长在里头呢,你们赶紧去吧。”
等齐桓他们进入病房,万磊踢了秦越一脚,数落他说:
“砸脚的滋味好么?”
秦越吃个瘪,脸一黑,再不吭声。
病房里,廖医生正在给成才打针。
齐桓几个一进屋,被满屋子的狼藉吓了一跳,和三多问成才的情况。
廖医生给成才打好针,交代袁朗:
“他这次反复,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最好留两个人看着他。”
袁朗点点头:“我知道了。”
齐桓拍拍成才的肩膀:“成才,成才?上床上去躺着吧,这么窝着多难受。”
成才晃了晃脑袋,廖医生解释:“他这么趴着脑袋能舒服点,就让他这么趴着吧。”
袁朗轻叹:“你们几个把屋里收拾收拾,回去继续训练,我和三多看着他。”
“队长,万队他们还在门口呢。”
“我知道。”
成才总算安静下来,齐桓他们也都回去了。
万磊问过廖医生,得知成才情况不乐观,便叫秦越带队先回去,他自己留下来看着。
病房里,成才还趴在袁朗怀里,他昏昏欲睡,脑袋里胀痛得像被斧子劈开,身体不可控制的痉挛,他抓住袁朗的衣服,大口大口喘起来。
袁朗忙扶住成才,急声招呼三多:
“三多!拿水盆来!”
“是!”
三多以最快的速度把水盆端来,不等放地上,成才立刻扑上前一阵呕吐。他的胃早被清空,现在呕得全身抽搐,也没呕出任何东西。
袁朗等成才呕过了,给成才端来水让他漱漱口,又拿面巾纸给成才擦擦嘴角。
“还吐么?”
“不吐了。”
成才挪到一边,他跪在地上,身体蜷缩着,脑袋枕在胳膊上。
三多把水盆端走,袁朗上前拉住成才的胳膊:
“你这胳膊打着针呢,别压着。上床上躺着吧。”
“走开,不用你管。”
成才挣脱袁朗的胳膊,继续蜷缩着趴在床边。
袁朗放开成才,低头靠近成才:
“我走,我让三多留下陪着你,行么?”
“不用。”
袁朗没再说话,他朝三多做个噤声的手势,让三多坐一边,他自己坐在成才身边,一声不吭的陪着成才。
成才窝在床边,他不知何时睡着了。
经过一番折腾,早过了晚餐时间。万磊推门进来,他走到病床边仔细查看成才:成才睡得挺香,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万磊对三多说:
“你去带点儿晚饭来,我和你们袁队在这儿吃。”
“是。”
等三多关上门,万磊走到袁朗身边坐下,他看了看袁朗,对袁朗眉宇间的沉重感到陌生。
“我一直以为,这小子这么拼命,是为了得到我们的认可。他可以为了一个不懂的问题问遍队里所有人,也可以为了突破自己的短板主动要求加餐特训。他用他的认真和执着,征服了全队的老南瓜,就连秦越那么高傲的人都主动去护着他,不让他看烧焦的尸体。我们早认可他了,你不知道他在队里人缘多好,谁都喜欢和他组队,他们和他分享队里以前的故事,认可他是他们中的一员。”
成才动了动,袁朗轻轻拉住成才的胳膊,护着针头不被碰到。
万磊看到袁朗的小心谨慎,眼底闪过一丝苦笑:
“结果,我到今天才知道,他要的,并不是我们的认可。他心里装着一个人,是唯一的一个,那个人不是许三多。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得到那个人的认可。不论我们如何肯定他、夸赞他,哪怕用尽这世间最华丽的词藻,哪怕把他说成是高山俊秀或者海纳百川,他统统无视,两眼就只盯着那个人。”
袁朗把成才扎着针的胳膊放好,用被子盖上一点。他知道万磊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心里就是装着一百个人,如果连身为老a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都搞不清楚,再努力也没用。”
成才恢复了意识,他睡醒了,但他没有睁眼,他听见袁朗说没用,然后听见万磊的声音。
“身为老a,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成才他知道,否则当初你不会问他愿不愿意来老a。他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以他的聪明,如果他意识到了,决不会把自己逼入这样的困境。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铃人不是我,也不是许三多,因为我们不是那个将他从根本上彻底否定的人。”
袁朗不说话,他知道成才的问题出在哪里,真实情况可能和万磊想的有些差距,这个差距,他绝不会对万磊说明白,但是他清楚怎么和成才说明白。
万磊拍拍袁朗的肩膀,站起身来:
“两个队长都在这儿,恐怕对别人是不公平。你留下吧,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