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角,搞笑吗——谢清庭可没死,害死李殊的金袖却逃了。
不过有何原枫在,她也逃不了多远。
慢慢推着李殊往付款方向走。
等他杀了杨金袖和刑天,卫延低头看了眼李殊,等他做完这些事,他就去陪她。
什么异界坍塌,什么戏,跟他有关系?
李殊的手突然垂下来。
卫延蹲下身,想将她的手塞进毛毯里。
李殊的手很白,活着的时候她的手总是比别人烫,中医说那是肝火旺,李殊一直是个很热血的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在她的世界里黑白分明。
那时卫延还没有这个名字,他还不认识这个叫李殊的小姑娘。
他盘在最粗的那株桑树顶上睡觉,听到林间一阵鸟腾飞耳朵声音。
一群小孩子从林子深处尖叫着冲出来,有个年纪小点的跟不上,跑两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前面跑得最快的小姑娘折返回来抄起他继续跑。
但是耽搁了一些功夫,来不及了。
有个小孩子见状想往回跑:“姐!快点。”
蟒蛇已经逼近了,小姑娘叫他:“回家去,叫李德华过来,快点!”
看到蟒蛇的大嘴,小孩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拔腿跑了。
卫延伸长脖子朝下看,看到一幅奇妙的场景。
他居然看到一个小姑娘跟他的同类对峙。
那条蟒蛇有小孩头颅那么粗,对人类而言,形状巨大,骇人极了。看它头上的冠,卫延知道,它肯定也是这山头修炼的蛟。
小姑娘绑着两个土土的麻花辫,身上的格子衬衫被汗染得领口发黄,褐色的裤脚下露出一双军绿的胶皮鞋,上面沾着泥巴和水草,像刚从河里跑过来似的。
蟒蛇张着足以吞下两个小姑娘的大嘴眼看就要朝她扑下,卫延以为自己眼花,现在的人类小孩胆子都这么大了,徒手跟蟒蛇干架?
蟒蛇一冲过来,小姑娘便往地上一滚。
卫延这才注意到她背篼里露出后小孩毛茸茸的脑袋,毫厘之差就要葬身蛇腹。
蟒蛇啃到一嘴枯叶,愤怒地甩出坚硬的尾巴朝他们劈过来。
蛟的尾巴都是锋利的鳞片,这一劈下去,小姑娘不死也残。
委蛇正要下来救人,突然见到蟒蛇吃痛缩回了尾巴。
与此同时,小姑娘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握着蘸满黄色粉末的木棍手止不住的哆嗦,卫延不由来了兴趣,他还以为她不害怕呀。
原来也是害怕的。
人类惧怕比他们庞大又危险的生物才是正常反应。
害怕就丢下小孩逃命呗,卫延想,趋利避害才是人类本能不是吗?
忽然卫延鼻子一酸,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雄黄!
他的目光锁定到木棍上,那不是普通的雄黄,还加几味特殊的药材,才第一时间吓退了蟒蛇。
但这点分量还远远不够,小姑娘见蟒蛇躲避,用从背篼里翻出一瓶子白酒,把雄黄粉尽数倒入酒中,回身对着恶狠狠扑上来的蟒蛇的眼睛淋了上去。
趁着他吃痛,小姑娘背着背篼拔腿就跑。
那白酒度数极高,蟒蛇差点被她弄得眼瞎。回过神时人已经跑远了,他重整旗鼓要追出去。
卫延看够了戏,从树上跳下来。
蟒蛇正在气头上,遇神杀神,来者不拒。卫延故意露出破绽让它咬自己,又在快咬到时,灵巧地躲开。
蟒蛇气得丝丝吐信子,累得趴在地上休息。
卫延看着它庞大的躯体,目光中有些怜悯:“吃孩童魂灵修炼本就不是正途,我今日放过你,你也躲不过天劫。”
他化成人形,一步步朝蟒蛇走去。
蟒蛇似乎听懂了,蜿蜒着后退,眼中流露出乞求。
“渡不过天劫,你修炼的这两百年也是虚妄,”卫延伸手盖住它的冠,手下一团镇灵锁渐渐成形,他脸上露出慈悲:“不如让我帮帮你如何?”
镇灵锁渐渐将蟒蛇收紧,它挣扎翻滚,卷起漫天枯叶,蟒蛇卯足力气,伸出尖尾朝卫延的脖子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卫延眼皮都不眨,他定定地注视着蟒蛇慢慢被镇灵锁收成一团普通的小蛇,大量的真气耗散在林间,整座山头沐浴在灵气下,树木更加苍绿欲滴。
他把小蛇带回九疑山,放他自行修炼后,又回了趟桑树林,沿着雄黄淡淡的呛鼻味找到了一处两层楼的小院子。
卫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初生牛犊不识虎的小姑娘这么好奇。
他爬进院子里晒谷坝上黄澄澄的谷堆中。
先前在林子里叫姐的小男孩坐在凳子上抹眼泪,像个唐僧似的絮絮说起:“爸,桑树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蛇啊,吓死我了,你还让我们去采桑叶,姐姐为了隔壁那娃儿,差点被吃了,呜呜呜……”
一个扎马尾的男人在堂屋大声抱怨:“小殊!我的酒呢!该不会你给我偷倒掉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