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杭看了眼夜空,慢慢地收回眺望的视线,放在眼前这个明明很开心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身上,说道:“别哭。”
“切!”柳千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我真想在家里也买一个。”
“嗯。”
“不过还是等我以后有大房子再说吧,望远镜买回去,没准就让我妈给堆到杂物间了。”
顾屿杭点了点头:“随时都可以买,我有个朋友在卖这个,你想买的话可以找他。”
“好哇,那我以后联系你。”柳千树爱不释手过后,终于在感到胃里一阵饥饿时,放开望远镜转向饼干。
顾屿杭把望远镜收起来,拿进办公室后又走出来,来来回回几趟,站在阳台门槛处打了个喷嚏。
“哦呦!”柳千树惊了一跳,急忙将外套脱下给他披上,“没事吧?”
“没事。”
“那回去吧,免得你感冒了。”
顾屿杭点了点头,依然执意要她把外套穿上。
柳千树却由不得他,双手一撂,转身走了。
然而,刚d出来,一阵阴冷的风就迎面而来,冷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顾屿杭看了她一眼,说:“你先穿吧,车上有干净的衣服,我等等再穿。”
柳千树搓着手臂摇摇头:“不了,你也会冷,我其实不是特别冷。”
说罢,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两声。
见他还举着衣服不动,她抽出一只手去推了推。
冰凉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背,她急忙缩回来,放在腰两侧,上半身呈蜷缩状态。
顾屿杭把外套披到她的肩头,稍稍用力,往中间拢了拢:“穿好了。”
“那……谢谢。”
“不用谢。”
到了车上,顾屿杭从后座的包里拿出一件羽绒服给她穿上:“干净的。”
柳千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那我什么时候拿给你?”
“我去酒吧的时候。”
“哦,我知道,我就礼貌一下。”
宽大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套着一块狗熊皮,长长的袖子和衣摆,整个人看上去笨笨的。
顾屿杭摸着鼻梁笑了笑,柳千树问道:“笑什么?”
“你看得见我在笑?”
“站在路灯下啊!我又不是瞎子!”
“哦……没笑什么,上车吧。”他把手放在车门上方,柳千树闷闷地看他一眼,钻了进去。
“你多高啊,怎么衣服这么大?”她看着肥大的袖口问。
顾屿杭一面调后视镜,一面心不在焉地说:“忘了……”
“一米八?”
“嗯。”
“难怪我穿得跟头猪似的。”
这话一说完,顾屿杭看了过来,竟笑出了声。
“诶!你不要笑!”
“我笑都不行?”他的记性好到没天理,把她说过的话和语气一一搬出来,“我笑傻子。”
柳千树抓狂地捶了一下膝盖,坐在座位上不安分了:“你,你真的是记仇精!”
“我没有记仇,”顾屿杭摇了摇头,“我只是记忆力好。”
“胡说八道吧你!”
“爱信不信。”
柳千树撑着下巴吐了口气:“累死了!”
“睡一会儿。”
“跟你吵累死了!”
“那……睡一会儿?”
她哭笑不得:“那到酒吧你叫我?”
“不然把你载回家?”
“切。”
顾屿杭弯了弯唇角,柳千半是赌气地瞪他一眼,倚着车门闭上了眼睛。
见状,他将车内的灯光和音乐都关掉,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驱车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孤独的两个人相伴着度过大年三十的~~~很羡慕树树和杭哥还在过大年三十,我要开始开学倒计时了_(g;)_
每次说“杭哥”感觉都在叫我小表弟,瞬间出戏(* ̄︶ ̄)
☆、r 30
车辆下了潋滟江大桥,柳千树从半清醒的睡眠中睁开眼睛,问:“现在到哪儿了?”
“虹滨大道。”顾屿杭说,顺手将车内的灯打开。
“我不回酒吧了,”她说,刚刚假寐的那段时间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在不停地思量着该不该回家。
思量的结果便是:“我还是回去看一下我妈吧,不知道她晚上在干嘛。你能不能在上次那个小区门口停一下?”
“小区门口?”
“对,这样你不用再倒车出来,而且……”柳千树欲言又止。
“什么?”
“而且以防万一,我妈再看见你,以为你又是来拐走我的。”
顾屿杭挑了下眉,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我送你到隔壁楼,你走回去方便。”
“你不用担心我走不回去啊,”她为了打消他的顾虑,特地强调,“我平时都是搭公交回家的,而且公交站距离小区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