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手续,就差你这个当爹的签个字了。”
男人又把半分钟前定的时间往前提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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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江袅…”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接到安珂电话的时候,江袅刚和张江瑜窝在一起看完一部电影。
“你最好回来一趟。”安珂语气严肃,不像是什么随手就能解决的寻常事。
江袅放下了手里的抱枕,蹙了蹙眉。
她接电话的时候只当是安珂和严霂之间的事。
“应该是给你的东西。”安珂面前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她没拆开。
正是芮惠芷夫妇隔着铁门丢进来的。
江袅收到安珂拍的物件照片后就从张江瑜家出来了。
潜意识里,觉得袋里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封起来的。
如果有,一定关于她的爸妈。
可她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说,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张江瑜按住她无处安放的手,声音放得低柔。
☆、050
050
芮惠芷说到底是她的阿姨, 开始江袅没打算这么防备自己唯一的亲人, 哪怕关系本就一绷就断。
直到高考前夕,她意外发现……姨夫有外遇。
高中毕业,江袅还未成年,无法将巨额财产实实在在地拿在手里,便听取邹律师的建议,将继承的一部分资产转成了江氏公司的一点份额。
这么做,在虎视眈眈的绿眼饿狼面前算得上安全。
芮惠芷得知她把资产转移后是怎么说的呢, 白白养了她这么久,到头来防贼似的防他们。
先是动之以情言之歪理,怒、骂之后……
改了她的大学志愿。
那个暑假反反复复的争执, 最后吵到江袅麻木。
芮惠芷不同,从中获取了短暂胜利的欣快感。
后来江袅成年了,觊觎着她背后的财力, 芮惠不再明着吵, 于是趾高气昂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拿她做出气筒。比如上一次盘算出一场商业联姻,计划着让江袅做傀儡,毕竟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
但是他们没有成功, 从点燃导火索到只剩灰烬。
江袅搬了出去。
人性是很难说清的东西。
此时的江袅面无表情地拆开牛皮纸袋,一沓打印纸滑了出来, 甚至还有照片。
冷淡的表情开始有裂痕。
这些是芮惠芷夫妇为了看自己有没有嫌疑,当时特意请了私家侦探调查的——江袅父母车祸前发生的事。
但在江袅这里,他们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
只需要告诉她,当年他们念在她年幼, 记在血浓于水的份上,专门给她查了查。
生离死别面前,最大的悲,莫过于……
明明可以不用死。
因着一些事,江父江母在几个月前给念初中的江袅办过一次转学。
其实车祸发生那天,他们不是去出差。
而是……
去学校。
怕女儿不习惯,好不容易忙完,想趁着周末之前了解学校具体情况。
至于为什么芮惠芷夫妇要排除自己的嫌疑……
他们当年对妹妹妹夫瞒了点事,托着别的理由开口期望江父江母做出资助,以度过经济上的大危机。
不巧,后续事情败露,江父做出警告,要求撤资,几人那天上午还发生了口角。
一切发生在周五。
那场车祸,对江袅来说是天大的噩梦,但对芮惠芷夫妇来说无疑是热锅上的蚂蚱重获“新生”。
随着江袅的长大,芮惠芷夫妇捞到的好处越来越少,这个年,他们不愿意让她好过。
江袅放下那些照片。
大一那年,她从曾伯口中得知黄长亚和海外有一家空壳公司有多次资金往来……
该公司是黄长亚父亲名下的。
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工人,会突然有公司?
其意,不用多推敲便能知晓。
想必,芮惠芷还不知道那个靠妹妹妹夫资助起家的丈夫早就在外面有了小三。
见她许一直抿着唇不说话,安珂越来越担心,“江江,你没事吧?”
江袅摇了摇头,倘若张江瑜没有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话,她兴许做不到此刻的冷静。
哽咽是真的,她打了个电话。
“喂,邹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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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张江梓一通电话打给张江瑜。
“你哥你们什么时候到?”
“出了点意外。”张江瑜把带江袅去张家吃饭的时间挪到了晚上。
他和江袅去了一趟江氏公司。
芮惠芷夫妇那样的人在自身利益面前没有所谓的真朋友,自然也没有真亲情、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