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泛起隐约的醋意。
真可恶,未染还没给他送过礼物呢。
小小吃了点醋,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示意程嘉律要出门的话,披好厚外套。
外面是尚未融化的积雪,卫泽希接过司机送来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发动车子。
程嘉律站在不化的雪中,望着卫泽希的神情沉郁而平静。
卫泽希朝他摆摆手:“走啦,你安心休养。”
程嘉律微一点头,轻声说:“阿泽,如果以前在未染身边的人是你,我想……她可能就不会遭遇那些伤害了。”
卫泽希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却忘了踩下油门。他转过头,有些错愕地看向程嘉律,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程嘉律却只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似乎是笑容的浅浅弧度,向他挥了一下手:“好好照顾未染,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他说的,似乎只是告别时的场面话,但又似乎,是刻骨铭心的交割。
卫泽希顿了许久,才说:“放心吧,我有把握。”
程嘉律朝他艰难缓慢地笑了一笑,退开了一步。天气阴冷,寒风刺骨,他眼圈微红,不知是因为此时的冷风,还是因为心口灼热的翻覆。
卫泽希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开车出了他家门,沿着一路积雪皑皑的街道慢慢往前开去。
而程嘉律一直站在门口的树下,目送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去往未染的身边。
阳光透过常绿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浅碧色的树荫。风吹过时,有时候深,有时候浅。深深浅浅,在他身上摇曳不定,像是有些东西就此流走,不曾停留。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他觉得有些晕眩。但他的背一如既往地挺直,他仰头看着头顶天空,并没有垂头丧气。
春天就快来了,纽约的春天从五月开始,虽然迟,但总会来的。
四季更迭,人世变化如此匆忙。只有他心口上烙印的那张面容,和那个春天的四照花一样令人难忘,在历经变迁后依然鲜艳夺目,永在心中。
196 炫技
车子开出,卫泽希的目光看向后视镜。
程嘉律在后面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卫泽希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感受。是梦想实现的喜悦,还是超越梦想的激动,抑或是终究要分道扬镳的伤感,全都纠结盘旋在心头,难以理清。
他用力一闭眼,一甩手,决定先把最麻烦的感情问题先放一边,先处理掉简单的事情。
所以他干脆就拨打了父亲的电话,劈头就问:“爸,那几个项目还做不做了?”
父亲大骂:“不孝子!你坑爹这么久,终于肯冒头了?”
“亲爹啊,想叫我冒头,您老不能直接来找我吗?叫程嘉修过来胁迫我是什么意思?”
“胁迫?我敢胁迫你这个小祖宗?”父亲在那边就差咆哮了,“我就只敢让他找你商商量、稍微施施压,看你肯不肯答应回家!毕竟你现在掐着我一堆项目的脖子,你爹我只剩半口气了!”
“我就知道我爸是好人,和那个程嘉修不一定,最关心我了!”卫泽希顺杆子就爬上来拍马屁了,“爸,您的项目我天天挂在心上呢,这不是正准备把思染先做出来,立马跑去您那边当牛做马吗?结果程嘉修上来就表示要收购思染,把我扫地出门,您说我能忍?儿子我付出多少心血做这个品牌爸您也是看在眼里,可他却暗示我做不好,只有他才能把思染带到国际什么的,您儿子被人欺负狠了啊……”
“得了,别假惺惺哭诉,你当我不知道程嘉修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父亲目光如炬,对他的挑拨离间嗤之以鼻,“半个月之内滚回来,我还能考虑考虑帮帮你那个小情人,不然的话我那几个项目不要了,你那个项目也完蛋!”
“怎么可能,半个月?爸您真是开玩笑!十天——快的话一星期,儿子我立马去伦敦,每周七天每天十八小时,偷懒一分钟我就不姓卫!”
“呸,你不信卫,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卫父气得将他从长岛骂到曼哈顿,等骂累了,儿子的态度也一直都令他满意,才收了怒火,问了句正事:“程嘉修看好你那个玩意儿——思染,能做国际品牌?”
卫泽希就知道父亲的头脑很清醒,从来不会放过赚钱机会的。他带着胜利的笑容,回答说:“我和未染对思染目前的定位,是国内的顶级品牌。但思染目前势头特别好,上市后肯定能顺利做大,未来肯定有更高的拓展空间。本来我还不敢奢想太多,但程嘉修和顾成殊好像对思染的未来都有很好的设想,我觉得他们这么准确敏锐的眼光,应该是不太会出错的。”
卫父考虑片刻,问:“顾成殊是feu那个?”
“对,他想参股或者换股,和我们谈过好几次了。”
“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趁着品牌孵化期,骗我卫家的人呢?”卫父嗤之以鼻,告诫他,“以后看见他转身就跑!那姓顾的千年道行,混金融街的谁不知道?你这种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