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自知在劫难逃,她的力气本就比不上习武之人的杨烁,更何况她现在还只是一只猫。
容迟端起了那碗药,一手掰开她的嘴巴。姜雁回绝望至极,已经放弃了挣扎,只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模样看起来凄楚又可怜。
在药碗接近嘴边的瞬间,姜雁回瑟瑟发抖,极度的惊惧令她的脑海中陷入一片空白,接着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彻底淹没了她的意识。
杨烁发现手里的猫忽然没了动静,垂眸一看,乳白色的小猫身体已经瘫软了下来。
容迟也发现了,他的动作一顿,探了探猫的呼吸。
猫没死,只是没了意识。他放下了手中的药碗,就在这时,一人在门外小声道:“王爷,奴婢有事回禀。”
“进来。”容迟冷淡的嗓音响起。
一名侍女模样的少女又惊又惧的走了进来,跪在了容迟的面前,双手高举,手里捧着一叠纸和一支折断了的笔,以及一本书。
“王爷,方才奴婢在为您打扫书房之时,发现了这个。”
杨烁将东西拿了过来,放在了容迟的面前。容迟的眉头微微一扬,纸是废纸,笔也是废笔,都是从他书房里出去的。倒是这本书,不是他之前丢了的那本话本么?
侍女抖如筛子,王爷的书房向来不允许他人靠近,便是打扫之人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心腹。她跟随王爷已久,一直负责书房的洒扫,但因明白容迟不喜他人乱动他的东西,因此平日里也只做除尘的工作,不敢随意翻动,没想到今日竟会在地面的一处凹缝里发现了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想来也不该是王爷放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人混进了王爷的书房里?若要彻查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侍女自知此次恐怕性命难保,只在心中暗暗祈祷,莫要牵连自己的家人。没想到容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此事不许再有其他人知晓。”
侍女惊讶,却不敢表露,朝他拜了拜,逃命似的飞奔了出去。
杨烁看着桌子上的那叠东西,讶然:“莫非王爷已知晓是何人所为?”
容迟的唇畔扯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吩咐道:“去丞相府查探,看看姜小姐情况如何。”
杨烁虽不明所以,却还是领了命。他垂眸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猫,迟疑的开口:“这只猫如何处置?”
“先用参汤将命吊着。”容迟道,顿了一顿,他又道:“去另抓一只与它身形相似的猫过来,送去风白羽那里,他定然有办法做出和尸蛊一模一样的毒来。”
“属下明白了。”杨烁低声回道。
容迟这是打算以另外一只猫代替姜雁回,以假乱真,欺骗夏侯子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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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回身体
深宫内,傅兰君眸光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回话的暗卫,语气里满是犹疑:“容迟真的中毒了?”
“王府的确传出了一些消息,不过我们的人没办法混进王府,不知是真是假。”
傅兰君冷笑:“那只猫儿连哀家都察觉出有问题,容迟心思缜密,又怎么会猜不出夏侯子安的想法。”
“太后的意思是……”暗卫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外面传来小德子的声音,“太后,摄政王派人送来了一封密信。”
“进来。”傅兰君扬声。
小德子走了进来,恭敬的将信呈上。傅兰君用涂着丹寇的手指缓缓打开信封,取出了信。信的内容不长,不多时便浏览完了,看完信后的傅兰君,唇边勾起一丝美艳的笑意:“果然不愧是摄政王。”
她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琉璃灯,打开了灯罩,将信放在火焰上,火舌一卷,纸张顷刻间便化作了灰烬。
“事关黎民百姓,哀家便是再痛恨摄政王,怎么也不能拆了他的台。传哀家懿旨,摄政王身中剧毒,立即寻访名医,赏黄金万两,务必保住摄政王的性命。”
*
摄政王容迟身中剧毒的事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无数名医涌入摄政王府,却都束手无策,消息传到边境之后,沉寂多年的西宛蠢蠢欲动,有引战的迹象。
当年西宛大军来势汹汹,大燕节节败退,年仅十九岁的容迟请命上阵杀敌,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明城之战在西宛的史上留下了惨烈的一笔,据说,那场火烧了整整三天,容迟之名有如修罗恶鬼,一时间传遍了整个西宛,直到如今,西宛的寻常百姓都惯以容迟之名恐吓家中的稚子。
明城之战后,西宛主动求和,割地赔款,年年上贡。如今一晃五年过去了,西宛方面曾多次透露求减免赋税的意愿,但都被傅兰君驳回,从边关的动向来看,西宛有意再次挑起争端,只是容迟之名过于凶狠,西宛上到君主下到黎民百姓,无不十分忌惮这位摄政王。
明月楼是京都里最高的楼,此刻,高楼上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是个面容清俊的少年,少年手里握着千里眼,遥遥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
此人正是西宛的太子夏